“都有。”苏衡道。
海南雁垂下眼睛,苦笑了一声道:“刚去边疆时,一算命先生为朕算过一命,说朕贵命难享,亲缘稀薄,子嗣难存,一生下来劫难不断,乃是世上极苦的命格,若是能遇上大福之人,替朕挡难,福气相抵,劫难便会渐渐散去——”
他叹息一声,“当真让那先生说对了,朕的确亲缘稀薄,唯一的亲侄儿痛恨朕。朕心里是挂念亲情的,不愿去多相信他会置朕死地。就连朕遇刺也不愿去怀疑他,直到朕看见他和宋金秋私会,朕不得不认清事实,这些事情想要查起来又有什么难?”
苏衡心疼的看着他,伸手摸住他的眼睛,可以感觉到手中的睫毛带着湿润。
他心里一紧,掰正海南雁的脸,双手固定住道:“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的,你要是想亲自去查,我就跟你去,我是海神之子,我可以保护你的!”
海南雁的心猛然被敲了一下,眼前那一双眼睛带着心疼的看着他,脸颊上的双手有些冰冷,在这个时候却觉得很温暖。
他捏了捏手指,抬手盖住苏衡的眼睛,语气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想了想道:“你还是鱼的时候是不是经常骂朕?”
苏衡:“??”
靠!他怎么知道的!
完了完了完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没,没有啊。”苏衡心虚的放开他的脸,摸摸鼻尖,假装打了一个哈欠说,“好困啊,想睡觉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吓得一溜烟跑进了里间,心里大骂道:他喵的,好好的气氛都被他搞坏了,他还真是个奇葩,怎么在这个表忠心的时候会想到我骂他呢。
海南雁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打开奏折,嘴角还在扬起。刘墉现在是海祯最强硬的支持者,若是除掉刘墉,海祯还能有什么气焰?
此事需要他自己单独去查,贡宁匪和苏衡要留在宫里。
无人可用,无人敢用,海南雁多少觉得自己太过孤僻,二十有三竟然连个知心好友都没有。
夜里,苏衡翻来覆去睡不着,侧过身子对着海南雁,身旁的人呼吸平稳,但没有先前平缓,他拍拍海南雁的胸口,趴起来小声问道:“咱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海南雁半眯着眼睛,想了想道:“这次外出不能带你,你是朕亲封的美人,不在皇上身边照顾,很容易引起怀疑。”
苏衡瞪圆了眼睛,气的从他胸口锤了一拳,闹着:“我不管!我必须要跟你走,我这个美人自从被你封了号,我可是一天也没出去浪过,太后那儿我更是没去过,现在整个皇宫一月看不见我也不会有人想起来。你别想着抛下我,你没了我,死在外头也没人知道!”
“这事当真不能带你。”海南雁抓住他乱打乱锤的手道,“外面有多危险,从连山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待在皇宫里比跟着朕去外面安全。”
“屁!”苏衡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反嘴咬住了海南雁的手,轻轻的咬着,不敢下狠嘴,“你不就是觉得我是个累赘,给你拖后腿嘛,至于说的这么高尚!”
海南雁耐心的哄着:“听话,朕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看吧!我就知道你嫌弃我!”苏衡梗咽起来,眼角泛红,“讨厌你了,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