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吹灭蜡烛,房间陷入了黑暗,过了一会儿,听到床上窸窸窣窣,想来是海南雁躺下了。
海南雁枕着自己的胳膊,顺着黑暗望向苏衡睡的地方,眉眼垂低,身上的伤口隐隐有些疼还伴随着痒意,尤其腿上的更甚。
桌子太硬了,苏衡醒来时浑身发疼,他看向屋外,天边泛起了青色,他穿好衣服用手抓好头发,蹑手蹑脚的准备出门去。
“现在就要走?”青灰色的屋里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吓得苏衡不由得打了个颤,回过头看见海南雁半坐在床上,慵懒的看着他。
苏衡的目光从海南雁身上扫过落在了还睡着的贡宁匪身上:“我想早去早回,你们躲好,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我现在趁井口没人,先给你们打些水喝。”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海南雁的腿上继续道,“有可能的话,我给你找个大夫回来,让他给你看看腿。”
海南雁静静的听他说完,两人四目相对,许久问出了早就想问的话:“你为什么救我们?听你这语气,倒像是知道我们要被追杀,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苏衡听他一问出这样的问题,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那条蠢鱼,这若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准会吃了自己,反正在这个全是人的地方,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不能说,唯一的便是让海南雁他们相信自己,他急忙摇头道:“你别误会,我就是看你们穿的衣服非富即贵的,想着我救你们一命,日后你们回了家,还能赏赐一些银钱,我决对没有要害你们的想法。若是有的话,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我就可以害死你们的。”
这话海南雁自然是信得,他点点头,不打算再继续跟他说下去:“早点回来。”
说着从贡宁匪身上掏出银子取了一半,另一半扔给了苏衡,“这钱你拿着,买一些伤药便可,再买一辆马车,被褥也要准备,再去成衣店买三套衣服,一套八尺长宽两尺,一套七尺长宽一尺,剩下一套按照你的身尺买,再备一些干粮,水壶也要备,暂且就这些,其余路上要用到的,你自己看着买。”
苏衡乖乖点头,出门先给他们打了一罐水,趁着村民未起,出了村。
他一路上问人好不容易在午间走到了镇上。
先按着海南雁的要求把东西配备齐全,在买成衣时,老板看他穿的破破烂烂的,不让他进门。
虽然他穿的很破烂,看露在外面的皮肤确实白皙光滑,看着很像哪家的小少爷。
他掏出一两银子道:“路上被贼人打劫了,付你衣裳的钱是不会缺了你的。”
掌柜的一看他细皮嫩肉,确实想被抢劫的富家小少爷,他没敢惹,规规矩矩的把人请了进去。
苏衡报了贡宁匪的尺码,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小公子,那衣裳你穿着大。”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掌柜:“我给我哥哥买也不行?你先拿来,我且瞧瞧他能不能穿。”
掌柜的将七尺长宽一尺的所有成衣拿了出来,男士普遍以深色为准,苏衡都看了一遍停在了一件墨绿色衣裳面前,拿起来看了看,着实不错,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微微皱着眉,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看了许久,他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不满意。
掌柜的立刻上前问道:“小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苏衡说:“我看这衣裳好似小一些,又好似不小,这样吧掌柜的,你帮我再拿一些八尺长宽二尺左右的衣裳瞧瞧。我记得兄长好像不穿这般小的。”
暴君那么娇弱
掌柜让店小二找来一批长八尺宽二尺的成衣,苏衡上去先摸了摸布料,布料有些粗糙,他默默将这些布料不好的筛选掉,他觉得海南雁穿不了这种粗麻衣裳,穿上后肯定会磨得身上红一块青一块的。
苏衡扫了一眼,款式有些老旧,多数为一些寻常人家都能买得起的粗麻衣裳,后面倒是有几件布料看起来不错的衣裳,他上手一摸,果然比前面的那几件布料更柔软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