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雁搂住他,拍拍后背,带着他向岸上游去。
“哗啦”一声响,海南雁和苏衡探出了水面,他用自己的外袍盖在了苏衡的头上,将他上上下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海南雁阴沉着眼眸在岸边扫视一圈,岸上的人似乎被水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人吓得愣在了原地。
岸上有三四个人,手中的鱼线在水面上飘着。一眼看去,整条下游的岸边几乎放满了鱼钩和渔网,怪不得他下河之后觉得这河里干净的厉害,原来鱼都被钓完了。
苏衡藏在海南雁的衣袍下,缩在他怀里不动,一双深蓝色眼睛圆溜溜的转着,水下的鱼尾不安分的轻轻摆动。
他眼神往下一走,一抹红艳艳的血色闯进他眼睛里,他瞪大着眼睛,仔细一瞧,极大的一道伤口挂在海南雁的手臂上,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你受伤了!”苏衡从衣服里抬起头,担忧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海南雁听到苏衡的话,微微低垂着眼睛,再睁开看向苏衡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杀意,他摇头道:“没事,这点伤口几天就好了,你藏好,咱们上岸。”
说完,用温热的手轻轻按住苏衡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向岸边游去。
这时,贡宁匪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见海南雁和苏衡,着急的大喊:“公子!”
扔掉佩剑就要往河里跳,被海南雁制止住。
海南雁压着眼眸,凌厉的眼神落在岸上的四人身上,声音像寒冰一样,让人浑身发抖:“将那四人捉来仔细审问!”
“是。”贡宁匪眨眼间便到了那四人面前,不等四人逃跑,贡宁匪便用剑鞘打到了他们,将他们一一绑了起来,扔在了海南雁面前。
海南雁趁着贡宁匪去捉那四人,快速的带着苏衡游上了岸,岸上有一颗大柳树,他将苏衡放在大柳树旁,小心翼翼的把他尾巴上的鱼钩取了下来。
苏衡眼睛湿润,疼的鱼尾在轻轻的颤动,那鱼钩伤的很严重,几乎被勾住的肉,因为苏衡的撕扯已经划开了,里肉外翻出来,血淋淋的流着血。
取下鱼钩,鱼尾渐渐变成了双腿。
苏衡的双腿从小腿肚开始,开了三个大洞,染的地面一大片血色。
海南雁手忙脚乱的撕破自己的里衣,裹在了苏衡的腿上。
“你的伤——”苏衡红着眼睛,声音发软,因为伤口疼痛的原因,说话也带着颤音。
“没事。”海南雁道,“死不了。”
海南雁捏捏他的手,然后转过头阴沉的看向那四个村民,道:“这河里的所有渔网和鱼钩都是你们四人所为?”
这四人刚被贡宁匪打了一顿,深知这三人不好惹,急忙回答了海南雁的问题。
“大人饶命!”最大岁数的男人回话,“去年我们这儿洪涝,庄稼全没了,家中几口人等着吃饭,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在这河里撒网钓鱼的。不曾想伤了贵人,实在是,是对不住。”
男人一说完话,旁边的三个男人哭了起来,“哐哐”给苏衡和海南雁磕头:“大人绕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撒网钓鱼了,请大人绕了我们这一次。”
海南雁眉头拧紧道:“去年?去年扬州府等地大雨洪涝,怎么你们也洪涝了?为何朝中并没有你们辖区的奏折?”
男人回答道:“本来我们依海而居,每年到了梅雨季节,沿海一带便会有持续好几天的雷雨大风天气,去年我们一带被淹,官老爷将此事压了下来,不让我们在原地居住,将我们一带村子的人全都赶到了这里,日日派官兵把守,不让我们出村,我们没了粮食,实在饿得不行,这才来这河边捕鱼过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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