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遇上了什么?”贡宁匪看着穿透皮肉的骨头,心疼着海南雁,“为什么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
苏衡道:“我们一直跟着武家叔侄到了前面的一个山洞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他们,将我们故意引进山洞里,没想到那里面有机关,先是一颗很粗的圆木将我们砸倒,公子的手臂就是为了抵住圆木被撞断的——”
一说起来苏衡又开始哭了起来,“当时我们的火折子掉了,啥也看不清楚,就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铁棍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尖刺,一直在挤压我们,公子为了救我,硬生生卡停了笼子——”
贡宁匪点点头:“咱们先送公子去就医,其他事情等公子醒来再另行商议,谁!”
贡宁匪随手揪了一片叶子送上内力向树后扔去。
“咻——”叶子穿过树丛被一红衣女子捏住扔在了地上,看着吃惊的两人道:“怎么,不过才分离不到一年,就不认识我了?”
薛瑶姝走到他们跟前,看向昏迷的海南雁道,“伤的这么重!先找个干净的地方将他放下,我先给他治疗。”
贡宁匪戒备着她,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背着海南雁找了一处相对来说较为干净的地方放下,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就怕她耍些花样。
薛瑶姝先把过脉,眉头紧蹙,问苏衡:“他这一路上有没有碰到过一种黑甲壳的四角甲虫?”
苏衡想了想摇头。
“那有没有走的好好地摔了一跤?”
苏衡立马点头:“有有有,我走不动道了,公子背着我,走到高灌木丛时,被地面上的一个小坑绊倒过一次,我和公子都摔得不轻。”
薛瑶姝点头道:“那就对了,他现在软甲虫毒麻痹全身,虽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但他现在伤成这样,就怕会损伤这条断掉的手臂。”
“损伤是什么意思?”苏衡问道,“是每逢天凉下雨就疼还是不能动了?”
“可能没法用了。”薛瑶姝从布袋里取出银针,解开胸前的衣服,在肿块上施了几针,又从袋子里拿出伤药,开始给海南雁上药。
苏衡脑袋一蒙,一时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后,仿佛天雷从脑门上打了一下,他崩溃的哭了起来:“你救救公子!你是神医,一定可以治好他手臂的,你救救他,救救他——”
薛瑶姝点头:“我尽量救他,你先别哭,咱们现在先下山,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给他治伤。”
贡宁匪背着海南雁,薛瑶姝扶着苏衡,四人绕过营地下了山。
马车和马儿还在山下等着,架好马车四人离开了这里。
这里离镇上有六十里地,贡宁匪找了一个偏僻的靠着河的林子旁,停下马车,薛瑶姝让贡宁匪带着苏衡离开马车。
开始苏衡有些不愿意,在看到薛瑶姝将手肘里割开,吓得便看不下去了。
出了马车,苏衡深呼吸一口气,坐在树下用双臂抱住脑袋。
贡宁匪来来回回给薛瑶姝送了七八盆水后,才停了下来,看到苏衡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就想到了先前自己没保护好公子,害得公子从悬崖掉落受伤的自己。
当时的自己也是和现在的苏衡一样,自责和悔恨。
他走过去拍拍苏衡的肩膀,苏衡抹了一下眼泪抬起头。
一双眼睛红红的,分明就是哭过的。
贡宁匪坐下道:“很自责?”
苏衡撇嘴,眼睛开始湿润起来,他点头:“公子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的。”
贡宁匪叹息一声道:“没有你,公子也躲不过的。薛姑娘说,那种虫毒会使人反应变慢,浑身发软,要是强行用力,会造成皮肉损伤,严重的会让人整个胳膊或者腿水肿起来,疼痛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