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辛似乎豁出去了,继续建议道:“找人把时眠打一顿,最好是打瘸或者打瞎,让他连门都出不了,这样你能解气么?”
“你住口!”裴寒声一改沉闷的状态,显而易见的怒意让江宁辛产生自己所说的假设已成为事实的错觉。
江宁辛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始终心平气和:“我只是假设一下你就急成这样,那我真的想不出来你有什么能耐对付时眠,寒声,别再浪费时间在报复这件事上面了,公司一大堆要事需要你去处理。”
似乎是被江宁辛戳中了心思,裴寒声急红了眼,一时之间说不出辩驳的话。
但是片刻后,他突然就松懈下了紧绷的神经,卸了力气靠在椅背上,自嘲般笑了笑:“暂时没有找到报复的办法不代表永远找不到。”
裴寒声的意思是,他不会放弃报复时眠的这个决定。
江宁辛不想继续跟他在这个话题上争辩,劝道:“那就先回公司把正事处理了。”
裴寒声原本想松口答应了,却在这时,看到时眠出现在了饭店门口,他的眼神又再一次挪不开了。
时眠身体不适,厨师长看到他总在咳嗽,便让他出来透透气。
时眠在饭店门口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沉默地盯着雨落发呆,朦胧的街景下,地面满是倒影的碎片,其实他喜欢雨天,只是他失去了喜欢一些事物的能力。
江宁辛顺着裴寒声的视线望了过去,即使隔着雨帘,也能轻易就捕捉到那虚瘦的身影。
时眠还在咳嗽,咳得厉害时,他的脸色会涨得通红。
江宁辛知道裴寒声的车上备着一个药箱,当初遭徐听风陷害连人带车坠落山崖,虽然有幸捡回一条命,但着实伤得不轻,不然也不用整整封闭式治疗了两年时间才完全康复。
这个药箱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你有……咳药水么?”江宁辛突兀地问。
裴寒声在没有了解对方的用意之前,淡淡应了一声。
接着,江宁辛擅作主张地说:“那我拿给他喝吧,不然我怕他熬不到被你报复的那一天。”
时眠看起来病怏怏的,江宁辛这句话让裴寒声无法反驳。
江宁辛自顾自地在药箱里面翻找,拿了一支没开封过的咳药水,然后冒雨下车,快步来到时眠的面前,将药水递给他:“喝这个吧,不然耽误工作了。”
时眠抬眸看到了江宁辛,当即联想到裴寒声还没离开,江宁辛迎上他讶异的表情后笑着解释道:“我们刚好在这附近办点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时眠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先是道了谢,然后眼含泪光地向江宁辛打听:“裴先生……身体还好吗?”
江宁辛错愕地看着时眠,他想不到这个曾经那样对待裴寒声的人,竟然可以在关心对方的时候露出如此真诚的表情。
“挺好的,挺好的……”江宁辛心不在焉地应答道,因为任凭他怎么观察,裴寒声才像是那无理取闹的一方,而时眠是一个弱者。
指定时眠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