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唐岑便从小包里拿出一罐药油递给时眠:“我也有点晕车,搽这个就好了。”
时眠道了谢然后接过来,把药油涂在太阳穴上。
在车下的时候,江宁辛帮时眠拿行李;在车上,又被唐岑给了晕车药油……
所有出于对时眠的关心举动,都被旁人抢占了去,而裴寒声连一个u型枕都没有理由递过去。
这个男人这会儿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江宁辛眯了一觉醒来,偏过头看了裴寒声一眼,问:“你怎么不睡啊?坐车多累。”
裴寒声烦躁地脱口而出:“这个人影响我休息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时眠的身上。
江宁辛这会儿才注意到时眠的睡姿,也捕捉到了他头上的伤口。
可时眠看起来好累好困,江宁辛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追问对方原由,他看到了裴寒声搁在一旁的枕头,直接拿了过来:“给时眠用吧,反正你不用。”
江宁辛把枕头给了时眠。
时眠连连道谢,他可以稍微舒服一点地休息一下了。
裴寒声顺利达到了目的,终于也闭上了眼睛休息。
车子开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天空骤然变阴,所以温度也变得有点低。
时眠的身体虚,比其他人更为怕冷,在睡梦中的他无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裴寒声站起来准备从背包里拿水的时候,注意到了时眠的动作。
江宁辛说得对,时眠的身上总会散发出一股可怜的味道。
又悄然无息地勾起了裴寒声的怜悯之心。
裴寒声环视了一遍车上的情况,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所以,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的举动,下一秒,便把江宁辛放在一边的外套取过来,悄悄地盖在了时眠的身上。
睡着了的时眠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这是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从未感受到的温度。
他的睡相稍微踏实了一些。
裴寒声也无意识地缓和了表情。
车子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江宁辛也感觉到了冷,下意识就在寻找自己带来的那件外套,边找边呢喃:“怎么不见了?我刚刚放在扶手这里的。”
江宁辛左看右看,还问一旁的裴寒声:“你没看见么?我的灰色外套。”
裴寒声不动声色:“没看见。”
江宁辛满腹狐疑,好端端的一件外套怎么能够凭空消失呢?
突然间,江宁辛注意到盖在时眠身上的衣物,他一阵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中把外套盖在时眠身上的。
江宁辛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害怕被裴寒声发现自己的外套跑到了时眠的身上,那这个醋坛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所以江宁辛只能装瞎。
这时,裴寒声还故意问了一句:“没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