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场灾难后失去所有,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他不是所谓外界吹嘘的仁爱善良的绅士,无数次捐款和参与慈善活动不过是为了换取自己心安。他一无所有,又哪里来得重要与否。沉默良久,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林饮溪走到沙发旁拍了下他的肩膀:“她感情比较迟钝,从小又被我们娇惯坏了,你多担待。”江行砚抿着唇:“问题还没答。”“所以你记住,她会是你唯一拥有的人,也是你最重要的人。”他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搭在沙发边。这才是他的目的。江行砚倏地笑起来:“原来是为了提醒我。”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男人和林惊棠是亲兄妹。林饮溪无奈叹气:“就目前看,这个傻丫头迟早被你拐走。我身为哥哥,自然不能让她受欺负。”“我记住了,林先生放心。”此时已近两点,书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江行砚想起件事:“对了,糖糖不希望我知道她是我粉丝的事,你记得别在她面前提。”林饮溪拧起眉,不太能理解他这个妹妹的脑回路,但还是点了点头。清晨,林惊棠迷迷糊糊挪到浴室洗澡,微凉的水刺激大脑清醒过来。她怎么回来的?江行砚呢?打了个哈欠,她趿拉着拖鞋扑到床上,摸出手机,仅剩的红色电量岌岌可危。她急忙翻出充电器插上,通知栏没有未读消息。戒糖失败:[早。]戒糖失败:[你昨晚怎么不叫我?]等了几分钟也没回。奇怪,难道是在补觉?今天没课,但之前和祁风约好了要和那个大一学妹见一面,所以下午要赶过去一趟。林惊棠揉着眼睛慢吞吞推开门,远远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林饮溪在家倒是可以理解,她爸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最近很忙吗。这个疑惑持续时间不长,因为她刚走没几步就认出来那个人的身影。她更懵了,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林饮溪摆弄着桌上的茶具,捏着茶匙轻轻抖了下,听见动静淡淡瞥过来:“慢点,小心脚。”江行砚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冲她笑了下:“早上好。”她眨眨眼睛,没搞明白状况:“早。”热水浇在紫砂壶,滚烫的热气徐徐而上,淡淡的花果香气散开。林饮溪将泡好的茶递向对面:“红茶性温,有祛除体内寒气之效,晨起后饮还可以提神醒脑,促进血液循环,尝尝。”“只是我对茶没什么研究,怕是会浪费。”江行砚端起抿了口,果香清甜却不发腻,入口回甘。“认真地说,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林饮溪在这方面研究颇深,得到赞赏无数却仍心情愉快,他弯了下眉:“夸奖我就收下了。”在旁边看了两分钟,林惊棠坐到哥哥旁边,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然后戳了戳她哥:“你把人请回家的?”林饮溪撩开眼皮,睨她一眼:“嗯,昨晚雨下得太大。”“哦……那你们怎么不叫我?”她十分没有自知之明。江行砚无奈地摇头:“叫了很多次。”眼皮一抖,林饮溪想起昨晚的场景,手中茶匙掉落。一声清脆的响声,勾起两个知情人的回忆。岂止是叫了很多次,连偷吻都毫无察觉。林惊棠弯腰捡起来还给他:“是吗,我睡觉很沉,打雷都听不见。”江行砚抬了抬眼,目光落在她开合的嘴唇,不自在地别过头:“是挺沉。”林饮溪垂眸将茶具收好,无奈地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对他说:“教你一招,下次捏住她的鼻子别松手。”他看着长大的人,没人比他更了解。她拧起眉谴责:“你卖我。”轻哼了声,林饮溪将茶具放置进柜子里:“你俩凑合吃顿早饭,我去趟茶馆。”林惊棠懒懒趴在沙发上,占据空出来的位置:“你不和我们一起吃吗?”“不了,有点急事。”说完,他便拿着钥匙出门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两个人面面相觑,林惊棠想了想,问道:“你想出去吃还是订外卖?”她几乎没考虑过在家自己做得可能性,江行砚挑起眉:“我还以为能吃上你做的早饭。”“你要是不怕吃坏肚子的话。”“当我没说。”手机还在楼上充电,林惊棠懒得爬上去,而且外卖起码要等半个小时。“出去吃吧!”她站起身,“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灌汤包。”这样自然的语气让江行砚心底一软:“好。”林惊棠穿着睡裙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门,裙边遮到小腿,宽松随意,倒是没什么不妥。她瞥了眼江行砚身上颜色寡淡的衬衫,领口很低,性感的锁骨随着动作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