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弄是非?”太子妃惊愕,想起侯明羽拉着她去见琴师的那回,太子记恨至今?她忙解释:“那是侯家姑娘做的,是她记恨琴师,我什么都没有做。”“做与不做,你心里有数。”萧宴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懒得与这个女人多说话,楚楚可怜下的面皮是什么样子,他很清楚。“殿下……”太子妃哭喊一声,“我什么都没做……”萧宴不回头,径直进入冲光殿,太子妃失仪,宫娥赶忙过来劝说,“娘娘,这里有许多人看着呢。”太子妃哭着回寝殿,太子照旧见朝臣商议政事。东宫的是非传得后宫人人都知,皇后气得心口疼,“这对冤家什么时候能不让本宫操心,这个江氏太没用了。”明华进宫还没走,听了一耳朵后就安抚皇后:“母亲气什么,太子的性子您也知晓,整日里扑在政事上,难免疏忽了太子妃,得空女儿说说太子。”“唉,太子的脾气太犟了。”皇后也是没有办法,那个琴师都跑了两三年了,太子还巴巴地惦记着,真不知道萧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情种。明华又劝了几句,等皇后平和下来才问起贤妃,皇后这才有了几分小脸,“本宫以为贤妃还有几分姿色,不想,竟老成那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半夜看着都有些害怕。”皇后喜色难掩,明华心中有了几分了然,当年逃离徐州的时候贤妃母子被落下了,没有随她们一道离开。后来就断了联系,直到今日,她都没有见过凌王。“听闻小郡主也来了。”“来了,挺闹腾的。”皇后语气又沉了下来,别人有孙女,她没有,想起太子妃木讷的性子就觉得不舒坦。明华笑了,“孩子闹腾是常有的事情,玉章小的时候不也很闹腾,到了三四岁的时候反而规规矩矩得。”说起玉章,皇后就不接话了,反拍拍女儿的手:“你什么时候再添一个孩子?”“妾室有孕了,我也是当母亲的。”明华委婉拒绝,她忘不了秦霄。“孩子还是自己生的才贴心,妾生的又不是你的,长大后还是会向着自己的母亲。”皇后不乐意了,她深谙后宅之道,那些妾室都不怀好心,有了儿子就生起不该有的心思。明华却起身,“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免得朱策惦记着。”公主驸马恩爱如初,从不斗嘴,算是金陵城内的佳话。唯独明华自己知晓,她和朱策没有夫妻之实。出了宫门后,马车哒哒往公主府驶去。公主府在宁安巷里的尾处,与平安巷子里的凌王府后门正对着。马车从王府后门路过,明华特地掀开车帘瞧了一眼,与寻常无异,可走到正门的时候,却见到门前停了些马车,侍卫们正在搬运东西。人来人往,又有了烟火气息。“停下。”明华一声吩咐,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扭头去看,往日冷清的凌王府,今日竟门庭如市。“回府吧。”明华不敢登府,怕让人发现端倪。从凌王府门前路过,走到宁安巷子口,就是明华公主府,此时,朱策在门口等着。“殿下回来了。”朱策上前迎接,等马车停下后,亲自去扶着明华下来。明华并没有伸手,而是拘谨地站在原地,朱策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朝着她揖礼,“殿下。”“你怎地过来了?”明华绽开笑颜,朱策有一妾,怀孕九月了,就在最近就要生产,她就让朱策不必回来,守着妾室就好。朱策儒雅,笑说:“听闻凌王与贤妃回来了,臣想着明日要不要去拜谒。方才来时听闻贤妃回了凌王府,并没有在宫里住下。”“是有这么一回事,贤妃娘娘双腿坏了,走不动路,住在宫里也不方便,就回了王府。”明华言笑晏晏,与驸马一道步入公主府。两人有商有量,言辞间互相谦让。进入后院的时候,朱策就止步了,朝着明华再度揖礼,“臣今日就留在公主府,明日同殿下一道去。”“也成,晚上我让人听着门,家里来人了,你就即刻回去。”明华善解人意道。朱策感谢,“臣谢殿下恩德,您先好好休息,臣先回屋。”夫妻二人不同院,明华住后院,朱策住前院内的书房里,相敬如宾,从不曾说过重话。天色入黑后,明华就躺下了,月光如水,透过窗柩照射进来,落在地板上,让人睡不着。过了亥时,她才迷迷糊糊地入睡,刚睡了过去,外间的婢女就开始敲门,“殿下、殿下。”“朱家来敲门就让驸马回去。”明华被激得翻身坐了起来,心中不知怎地突然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