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庭院门口出现一道松柏般的身影。 “四爷安。” 院子里忙乱的仆从停下脚步,痴迷般的看向四爷王译信! 哪怕见了很多次,但他们依然会沉醉在四爷王译信俊美,谪仙一样的容貌中。 王译信白衣胜雪,头戴玉冠,乌黑的发丝垂下,星眸剑眉,鼻若悬胆,他俊美得惊人……此时他风度翩翩的走进院落,行止高雅,出尘,如同神仙降临! 他辉月般的眸子见到湖水中的王芷璇时,略有一丝的波动,俊美到极致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被人察觉得薄怒……转瞬又恢复到方才的温润如玉,锋芒内敛。 谪仙,王译信当之无愧! …… 王芷瑶怔怔的看着王译信出神,四爷?不就是自己的父亲? 可他也是梦中那个求王芷瑶不要死,头发花白的俊美男子! 只是王译信如今俊美的脸庞带着自信,骄傲,没有梦中历尽沧桑,也没有梦中的落魄酸楚! 她曾经以为他是梦中白衣女子的爱人……以为他们的爱不容于世,且误会多多,才导致两人生离死别…… 结果,他是王芷瑶的亲生父亲! 王芷瑶不愿意再做他的女儿,才不肯重生到属于她的身体里! 王译信对母亲文氏躬身行礼,又见过长嫂,三嫂,清冷般对夫人蒋氏道:“瑶儿的病可曾渐好?” 蒋氏收敛了方才的锋芒,柔顺,体贴般的含笑道:“瑶儿刚醒,一会她就该喊饿了。” “老四……”老太太文氏不满的说道:“你就任由她胡闹下去?落水的人可是你的女儿!” 王译信道:“她是璇儿的母亲!四房后院的事情,儿子一向不过问……母亲,儿子陪您进屋喝杯茶可好?儿子新得的玉泉龙井是极好的。” 文氏对最小的儿子王译信那是满腔的疼爱,小儿子王译信就是文氏的眼珠子,见谪仙一样的小儿子,文氏眼角已经露出了笑意,冷哼道:“五丫头若是被折腾病了,我看你心疼不?” 王译信扶着文氏进门,蒋氏主动的说道:“我给相公泡茶去,相公也试试我沏茶的技艺。” “好!”王译信神色淡漠又略显得疏远。 蒋氏像是得了最好的夸奖,忙着准备茶具,让人烧无根水,忙着沏茶。 …… 没有了蒋氏‘添乱’,王芷璇很快就被仆从救上岸来。 她身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衣衫,王译信的贴身长随墨香低声说:“老爷让五小姐赶紧回屋子里换下湿漉漉的衣衫……” 墨香向屋子里看了一眼,王译信虽然同文氏闲聊,但目光时不时的会望向落汤鸡王芷璇。 “殷姨娘得了消息,担心得不得了,她便寻了老爷,老爷听了殷姨娘的话后扔下尚未写好的诗词匆忙赶到夫人这……没成想……还是迟了一步!” “我晓得父亲是疼惜我的。”王芷璇打了个哆嗦,“家和万事兴……我不怪嫡母!” “五小姐,老爷说一会过去看望您和殷姨娘!”墨香略带几分为难,但想到五小姐王芷璇一向知书达理,最得老爷的心,开口解释:“老爷在夫人屋里说话不方便……” “嗯。” 王芷璇点点头,湿漉漉的头发滴下冰冷的湖水,抬头看到蒋氏前前后后为沏茶忙碌的身影,她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可怜又可悲的嫡母…… 王芷瑶缓缓的合上了眼睛,谁也不知道,她是懂唇语的……娘亲蒋氏得多爱王译信才没发觉其中的猫腻? 爱情使人盲目,爱错人……伤得最重得就是蒋氏! 是她看错了唇语吗? 王译信是最最正统的封建士大夫吗? 听到屏风后有动静,王芷瑶像球一样的身体连滚带爬的飞速爬上了床榻,盖好被子背对着屏风,装着睡熟了…… 王译信打开紫檀木屏风,略略的扫了床上圆润肥胖的王芷瑶一眼,满室的富丽堂皇,媚人的熏香,让王译信皱了皱眉,最小的女儿王芷瑶没见长进,还是喜欢富贵无用的摆设。 文氏道:“有你媳妇看着,我看七丫头的身子骨是顶顶好的,老四你根本不必为七丫头担心,反倒是五丫头……她出生时,殷姨娘受过你媳妇的斥责……璇丫头又一直孝顺的陪着殷姨娘,她一没补品用,二也没少受委屈,她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谁晓得会不会对将来有妨碍?你还不如多看着点五丫头!” 王译信合上了屏风,平淡无波的说道:“我不能让璇儿越过嫡女!也不愿让夫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