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看,有这么多人喜欢着娘,就算他不喜,他一个对一群,他的喜好不重要呢。我和哥哥是您血脉的延续,外祖舅舅们是您亲人,齐妈妈她们虽然是奴婢,但也伺候您很多年了,是您相信的人……难道在娘的心里,我们一群人赶不上他一个重要?” “……”蒋氏存了几分的迷茫,“让我再想一想。” “没有他,我们会陪着您,只有他,没有我们,娘会觉得幸福吗?何况他身边还有殷姨娘!” “瑶儿。” “我不说啦。” 王芷瑶适可而止的住嘴,手臂在温热的水底划水,她整个身体平躺漂浮在水面上,水托着她,周围很安静,一切烦恼仿佛都消失了。 不知道顾三少有没有回到皇庄? 她嘴角上扬,同顾三少‘交火’——两战两胜! 皇庄寂静无声,守护皇庄的侍卫恨不得化身为木头柱子,没有呼吸,没有思想,也许就不会被回庄时满身灰尘,狼狈的顾三少迁怒了。 顾三少狼狈时,有一种颓废凌乱美,可没有人敢欣赏。 从他黑锅一样的俊脸上,谁都看得出来一向‘碰不得’的顾三少吃了个大亏! “少爷,奴才给您上药?” 一直伺候顾三少的长随阿四捧着药膏,跪在顾三少脚边,虽然自家少爷练武时也经常受伤,但少爷手臂上印着巴掌印……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少爷? 顾天泽重新梳洗并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刚才梳洗时,让身边的奴才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巴掌印……可恶,王芷瑶! “这点小伤,不用上药。” “可是陛下……” “爷说不用上药!” “喏。” 阿四蜷缩着跪伏的身子,若是被陛下知晓少爷被人打了,他们这群伺候少爷的人挨板子都是轻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陛下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阿二捧着一根乌金簪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您看这根簪子怎么处置?” 想要嫁给顾三少的闺秀名媛很多,今日顾三少带回来一根簪子,让伺候他的奴才不知该怎么办,簪子明显是女子用的,是定情信物? 顾三少神色复杂的拿过簪子,簪头刻着蔷薇,通体黝黑,食指中指捻动簪子,乌金不如翡翠等发光,但一抹暗金色划过他眼眸,王芷瑶狡诈得意的笑容重新浮现在眼前。 他抬起胳膊,打算将刻着自己‘耻辱’的赃物扔到窗外…… 比较多话的阿四迎面飞来一物,他慌忙接住,一看是少爷带回来的乌金簪子,纳闷“少爷?” 顾三少迈步出门,只留给阿四一个背影:“拿走,别让爷再看见它!” 宠爱 巍峨肃穆,金碧辉煌的皇宫屹立在京城内城的中央,金水,玉桥后,盔明甲亮手持长枪的禁军拱卫着皇宫,禁军严谨任何人无诏靠近皇宫。 灰蒙蒙的天色使得皇宫越发显得肃穆,高不可攀。 随着凛冽寒风天空飘荡起小雪,乾清宫前台阶下,迎着风雪跪着一人,看他身上落下的积雪可知他跪了很长时间。 即便双腿麻木,他也不敢移动分毫。 乾清宫前侍奉帝王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弓着腰,默默的站在殿门口,他们不敢张望,更不敢给跪在台阶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厂都刘公公任何的优待。 刘公公是太监中的二号人物,因为提督东厂,便是前朝的重臣轻易都不敢‘得罪’他。 此时,往日八面威风的刘公公只能跪在乾清宫前,乾元帝罚他,只是因为他没有劝回京城都指挥使顾大人。 在帝王身边侍奉的太监从侧门而出,他虽是奔跑,但脚步宛若狸猫悄无声息。 沿着高高的台阶边缘跑了下,他停在几乎冻僵了身体的刘公公身前,“陛下让您进去。” 刘公公勉强抬起挂着冰雪的眼睑,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毕恭毕敬的朝着乾清宫叩首,“奴婢领旨。” 他双手撑地费力的起身,传旨的太监虚扶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陛下还是很生气,您多当心。” 哪怕陛下明知道是顾三少自己不愿意回京,陛下仍然会怪罪‘办事’不利的刘公公。 被乾元帝当众罚跪的刘公公起码在面上不能有任何的怨言,更不敢说对顾三少不利的谗言,除了天降横祸,自认倒霉之外,刘公公想不到宽慰自己的理由。 这趟去枫华谷皇庄的差事,太让他郁闷了,他进了提督东厂后,就没受过今日的‘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