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尘云离满脸严肃地点头,拿起第三块鸡蛋饼,用行动证明对它的喜爱,“对了,你怎么会烙饼的?以前学过?”
“嗯。流浪那段时间,为了生计,我当过苦力、做过跑堂,也学会了各色早点小食的做法。”尘文简将过去的苦难一带而过,微微抬眼,日光映照得瞳眸清亮,并无半点深沉或郁气。
被他这样注视着,尘云离莫名有些紧张,低头吃饼。
尘文简微笑着问:“明早想吃什么?”
闻言,尘云离唰一下抬头:“可以点菜?”
“嗯,说说看。”
“唔……”
半个时辰后,做了一夜被辣椒精追着亲嘴噩梦的封剑塔主走出房间,就见四下寂静无人,石桌上只有个盘子,盛了两块加起来巴掌大小的鸡蛋饼,旁边还有一碗豆浆。
已经放得透心凉。
显而易见,那是他徒儿为他准备的早饭。
封剑塔主:“……”
山脚下的官道旁,有两间面对面的食肆,一家名叫江南春,专做口味清淡的江淮菜。一家名叫沙烟,主做重口菜肴和炙烤类菜品。
由于两家经营方向不同,倒是没有谁抢谁的生意一说,一直和睦共处。
昨日出事的是江南春食肆,由于事发时正是饭点,死了十二名百姓,三个修行者,前者的尸体化作血水,后者的尸身也被腐蚀得不成人样。
官府虽然早早封锁了现场,但死者家属仍然围堵在附近,哭声震天,哀声不绝,要求给个说法。
江南春门外有官兵守着,尘云离和尘文简进不去,只能混在看热闹的人堆里,旁敲侧击打听情况。
这个时候,尘云离的亲和力与社交悍匪属性便能完美派上用场。
他凑近一个昨天见过的村民,跟人你拉我扯寒暄两句后直入主题:“诶,听说昨晚上这儿出了大事,我睡得早正好错过了,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个事吗?”
村民“啧”一声,惋惜地摇头:“错过了好啊,你是没瞧见昨儿那景象——地上都是尸体化成的血,旁边还躺着几具血肉模糊的人形烂肉。我邻居大嫂的侄女儿到江南春打酒,进门就被吓昏了,现在还搁家里躺着呢,谁跟她说话她都吓得尖叫。”
“嘶……这么恐怖啊?”尘云离搓了搓手臂,既是捧场,也确实是瘆得慌,“那官府怎么说?查出凶手了吗?”
“这不还在查呢么,我看悬。”村民叹了口气,“本来官府怀疑凶手是江南春的老板,查了一晚上后发现老板是第一个死的,他的尸体……不,他的血水被撞在做饭的大铁锅里,据说那些死掉的人吃的饭就沾了他的……哎哟不说了,恶心!”
村民别过头拍了拍胸口,难受得够呛。
尘云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感觉喉咙发紧,连忙转移话题:“你知道的不少啊,在官府里头有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