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吴松依然像个平常人一样,看着他大笑道:“小友,不过是一些不入方家法眼的神通罢了,不必这么吃惊,等你修为到了,一样也能做到的。”
“吴老师真是神人!林进先前失礼了!”愣了半晌,林进这时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修道高人,不由对他的这种能力即感害怕又感高山仰止,不过根据他刚才的表现,这吴松对自己应该是不存在什么恶意的了,否则的话,只要对自己如对那些警察一样,那自己还不什么都属于他了。
等到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林进奇怪地向他问道:“既然吴老师早已能出来,那么您为什么还要住在那小小的监牢之内呢?而且,您说我以后也能做到,可我主要修的是丹道之法,另外还学了些浅显的符咒,和您所会的似乎不是一个体系,又怎么可以像您这样的程度?”
“呵呵,既然我在监狱里能修道,又何必一定要到外面呢。至于刚才我做的,只不过是些控制人心的小手段而已,比起可控制天数运转的大道来,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道不变而法万变,这种技巧,现在说与你听你也不会明白。不过等你以后达到我这境界之时,你不需要明白,也就会了。”
林进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又虚心向他请教道:“吴老师,那你看我现在所学,要多久才能达到您的境界呢?这道又该如何去修呢?我一直是一个人自修,出过不少岔子,对于道还有很多难以理解的地方,还望您指点一二。”
出了警察局,吴松带着他沿着公路边走边道:“嗯!我看你之所学,虽然也有些驳杂,但要到我这境界,只要你常持道心,勤修个一二十年,像我一样到达法理万通的境界,也是容易。不过,要想有大成就,却是不容易了。”
“至于修道嘛,人心不同,修的道也不同,这一点,你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而我与你的心性不同,却不好说什么指点了。不过根据你修的道法来看,你主要修的应该是原始之道。”
“元始之道?”元始之道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是不是跟三清里的元始有关。
“原始之道的修道者,秉无为道旨,修的是道心境界,‘道’、‘虚’、‘静’、‘无’。从道典中去领悟大道法门,视个人的着眼点和领悟的方向的不同而成就不同。所以,你只要把握好自己的内心不受外界所影响,那也就够了。”
即而,吴松又像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般悠然道:“原始法门的修持者都是从道臧或道典中领悟某一法门,修持精进。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秉自然之道,餐霞饮露。不借助外力,不刻意追求力量,秉无为之旨,致虚极,守静笃,凝神、守一、坐忘、心斋等修持工夫。道理领悟到了,自然一切都在进步。而且等你道心境界大成,对自然之理至深后,自然之道如天之道,天之道如己身之道,元神宏大,举手投足间,心念一动里与自然相合,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至于法宝、符录,这些其他修炼的外在的手段还不是心念一转间就可以识破。”
“不过,这类人很少见,往往不是游戏人间在红尘中悟道,就是漫步千山万水证悟真道。真正到了最后与自然相融的他们踏八荒纵六合,天上天下自在心间。让我也是非常向往啊……”
这时,不知不觉中,吴松已领着他来到一处公共汽车的路牌处,停了下来。
吴松的话,就像是给一直一个人修炼的林进打开了一扇无比明亮的窗户一样,照得他心神摇曳,无比神往。这时见他停下,林进跟着也停了下来,继续问道:“那么,您修的又是什么道呢?”
“呵呵。我修的道是周易之道,却与原始之道大相径庭,不说也罢。”见他提问,吴松却没有多说,指着一辆行来的公共汽车对他道:“去火车站的车来了,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我们两个修道者却能在监狱里相见,也是种莫大的缘分。我就不再远送了,这里是一百块钱,虽然不多,去盛都却也够了,现在去的话,还赶得上今天的最后一列车,而且我刚才施展的那点小法术也并不能维持多久,你我就此别过吧!”不待他再说,吴松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到了林进手里。
“吴老师……”看着这一百块钱,林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己跟他相识还不到两个钟头,他却给了自己这么大帮助,不由让林进对他生起一股十分强烈的感激之情。
他却没有注意到,吴松在这时脸色已经微微发红,再也不见了先前的从容之色。
看到车已经停了下来,吴松连忙将他推了上去,道:“大男人家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快去快去。”
走到对他车上,林进心中的感激之情达到一个极点,在将要开车的那一刻,林进忽然回过头来,重重地对他道:“吴老师,您对我的帮助,我记在心里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本事,还没有达到能帮吴松的地步,只是暗暗地发誓,以后等修为到了,若对方有什么困难,就是历尽千山万水也要去还他这一人情。
而吴松听到他这句话,对他挥了挥手,如释重负一般的笑了,。
等车走远,吴松的脸色却忽剧烈地变红起来。
“噗!”过了片刻,只见吴松猛地喷了口暗红色的鲜血到地上。等到抬起头时,人已经变得萎靡不堪了,哪里还见得到半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截转天道之法,果然代价巨大呀!只希望这次付出的代价不要让我失望才好。”苦笑一声,吴松蹒跚着往回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