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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虽是富商之家,但是宅园布置却是极有书卷气。因为不几日就是花老爷寿辰,所以布置更加喜庆,新更换的陈设盆景,帘帐窗纱,房屋也新油了一遍,处处一团喜气,说不尽的富贵荣华。
夜已深,四周寂静,花家上下都各自歇息。只有花木扶疏的正房庭院中,花老爷负手而立,久久地望着院门,好象那里会突然钻出个人来。深深叹口气,回到屋里,疲惫地坐下,真的很疲惫,支撑这么大的家业很不容易,好象撑着一条大船在惊涛骇浪中前进,不能有半点偏差和懈怠,稍不小心,整条船都要翻在大浪里,所有人都有灭顶之灾。
偏偏一向最受疼爱也最令他省心的幼子居然不计后果,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让他头疼不已。果然,越是闷不吭声的蔫货做起事来越是惊天动地。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端桌上的茶碗,这时一双手把茶碗递到他手中,花老爷一抬头,一团郁闷化做怒火:“你还敢回来。”
花庭月跪在他膝前,道:“父亲,不要生气,都是孩儿不好,求父亲颐养天年,福寿安康。”
“都快被你气死,还说什么颐养天年,谢家的婚事也吹了,花家的脸也丢尽了,你现在满意了,高兴了吧?”花老爷怒吼。
花庭月自知有错,不敢抬头。
“别装一副可怜样,你老爹没那样容易好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花老爷把茶碗摔个粉碎。
花老爷怒气冲冲,倒让花庭月略松了口气,老父也上了年纪,能把怒火发泄出来,比憋在心里要好的多。而且他向来雷声大雨点小,真的大发脾气时,反而不会有多大的举动。
“孩儿愿受惩罚,只求父亲不要气坏了身子。”
“你……”花老爷正要说话。
“请花老爷息怒。”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花老爷吃惊地看着门口,一个白衣如雪的人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清高孤傲之气,还杂着一丝柔和从容。
花庭月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明知道自己是谋逆罪人,还敢抛头露面,居然尾随在他身后,跟着进入花家。
“叶鸿?”花老爷惊讶万分。
“正是。”
“你来干什么?”花老爷低声怒吼。“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花家虽然也算防卫严谨,但是在我眼里不算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花老爷更怒。“你扰了我家婚礼,又想扰我家寿堂吗?你别忘了你是弑君谋逆的钦犯,我喊出去,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