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百里溪从马车里搀扶下来时,百里溪已经变得像火炉一般,浑身烫得仿佛要随时烧起来。春风醒实在厉害,走了这短短一路,百里溪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只是在下了马车后,还跌跌撞撞要推开赵怀谦。
赵怀谦也不同他废话,直接让暗卫将后门打开,这才扭头警告他:“若你想叫整个傅家都知道我们是来找傅小姐的,大可以不配合。”
“怀谦。”百里溪冷下脸。
赵怀谦冷笑一声:“今天你说什么都没用。”说罢,直接扶着他往里走。
百里溪这会儿药意上头,完全敌不过他,又因为担心闹出动静被听到,只能被迫跟着往前走。
寝房内,傅知宁因为明日才是初一,这会儿睡得正香,突然就听到扑通一声。
她吓得惊坐起,一扭头就看到窗子从外头关上了,靠近窗边的地上似乎有个人影。
“恩人?”傅知宁紧张开口。
百里溪呼吸急促,只想离开这里。
“……你怎么了?”傅知宁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就要上前搀扶。
“别过来!”他嗓音哑得厉害,如同迟暮老者。
傅知宁吓了一跳,本能的觉得他声音熟悉,可又不知在哪听过。没等她细想,百里溪的呼吸突然急促,傅知宁下意识又要上前,却想到他不愿被看到脸,于是赶紧摸黑走到衣柜前,翻出平日用来遮挡眼睛的衣带。
系好衣带后,她才小心开口:“好了,我看不见了。”
百里溪喉结动了动,身体一阵接一阵的燥意让他心神涣散。
傅知宁抿了抿唇,凭借对寝房的熟悉磨蹭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找他。
当指尖不小心碰触到柔软的皮肤,傅知宁吓得赶紧收手,百里溪也随之闷哼一声。
傅知宁愣了愣,意识到刚才摸的是他的脸,思考一瞬后才扶住他的胳膊:“我扶你起来吧。”
说着话,便要用力拉他。
因为在休息,她只穿了一件旧旧的寝衣,清浅的香膏味被身体的温度融化,形成了此刻于百里溪而言最疯狂的药。
百里溪在春风醒刚发作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冲动,此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理智简直摇摇欲坠。
不行,他不能这么做……百里溪咬着牙,轻轻推开她的手,转身便要推窗出去。
窗子从外头锁上了,百里溪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愤懑地捶了一下窗子。
傅知宁被他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茫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百里溪想安慰她,却不敢开口,最后只能皱着眉头,独自一人到桌边坐下。
傅知宁听着他的动静远去又停下,大约也明白了什么,于是乖乖跟了过去,只是没有去桌边打扰,而是在床边坐下了。
“我陪着你。”傅知宁小声安慰。
百里溪给出的回答,是灌下一杯冷掉的茶水。
夜渐渐深了,百里溪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傅知宁听着桌边传来的细微动静,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感觉到他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