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
路边,街头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来,照得她得狼狈更惨淡些。
她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突然想起来这只手下午牵着别的女人的画面。
脑海中刺眼的画面严重刺激着她的神经,怂恿着她越发肆无忌惮。
“你放开我,别碰我,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
酒精刺激着大脑,赵西澄手脚并用,扑腾着推拒他,像只受伤的小野猫,倔强得让人心疼。
周景宴强势地扣住她的身子,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好了,别闹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周景宴轻松地将她横抱起送进车里。
赵西澄微弱的力道挣不过他,又是暗恼,又是委屈,一股脑地全涌上心头,濒临崩溃。
周景宴听着她崩溃的哭声,心里也并不好受。
他可以给她更多她想要的东西,但是要他现在放她走,那是无论不可能的。
他闭了闭眼,把她哭得颤抖的身子抱到怀里,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烫到了他心里。
这种陌生的感觉游走他身体各处。
周景宴生平第一次有些不忍心。
“小叔,你知道吗?阿落说我是个傻子。”
这是她哭倒在他怀里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床上,赵西澄累极地睡过去,均匀的呼吸氤氲开来,沉静面容上的泪痕让人看得十分心疼。
周景宴伸手抚向那张尤带泪痕的小脸,心头一阵怅然。
与沈家的联姻迫在眉睫,他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至于赵西澄。
周景宴克制地闭上了眼睛。
等三个月结束,如果她想离开,他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
初冬的阳光照到她脸上有些刺眼,赵西澄不耐地翻了个身。
身下的床垫柔软舒适,完全不是宿舍那张窄小的硬板床。
三秒后,猛地坐起身,意识到这是在哪儿。
轻轻打开房门,白粥的香味扑鼻而来,赵西澄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厨房忙碌的男人。
“醒了?坐下来准备吃饭吧。”
周景宴忙碌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被打断。
赵西澄听着他低沉而柔和的声音,有些飘忽,云里雾里地茫然着。
桌上,排布着几道小菜,两人各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