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走进电影院时,许袅已经半个身子都挂在杨辰的胳膊上,丝毫不在意那走动时的摩擦。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声音,再加上身处角落,处于这个位置,基本上都不是来看电影,借着闪动的光线,杨辰就看到前边的哥们手正伸在邻座的胸前。干什么自然不用多说。而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许袅,像是非常恐惧这个,牢牢地挤在杨辰的怀里,还不停地扭动着。“咱们走吧?”被挤的情动的许袅主动提议道。“走。”杨辰的心思也早不在银幕上了,闻言立刻把手抽出来,整理好衣服,起身就走。两个人的手臂在对方的身上紧紧地缠绕着,脚步走的分外紧迫,但对于目的地,杨辰却是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去哪里。家?肯定不行。宾馆?不知道身上钱够不。“要不去我家吧?我爸我妈都睡了。”许袅趴在杨辰的耳边,炽热的口气喷在杨辰的脖颈处,充满了十足的诱惑感。杨辰有些胆怯,这可不是一般的冒险,心跳的格外激烈,这是恐惧加心动的信号。两个人走在人行道上,脚步越来越快。“啊!”猛听得一声惨叫,响彻在寂静寒冷的深夜,听起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小菲,你快跑。”一个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喊道,跟刚才那声惨叫有点相似。同时响起的还有女孩的尖叫。杨辰却是一个激灵抖了一下,这个非常具有特色的声音是那么地耳熟。好像是一个叫段双林的同学就是这个声音。当大多数人进入变声期嗓音会变得尖细,段双林却是变的嘶哑。老人们会说这是吃了耳屎导致的,虽然段双林赌咒发誓没有吃过耳屎,但大家却深信不疑,从此以后,看见耳屎就像看见毒药一样。但被引起的记忆却不仅只是声音,还有他悲惨的命运,一个叫申明新的衙内调戏女性,他冲过去见义勇为,不仅被捅三刀致死,还被诬蔑成流氓吊在了耻辱柱上。好在他父母对他的品性深信不疑,持续十三年奔走在为他申冤的路上,控告无门就上访,上访被打击再接着上访,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起案件的猫腻,最终终于有人站了出来,经历了无数波折才得以真相大折,行凶者逍遥了十几年才锒铛入狱,真相得以大白。“啊!”又是一声惨叫,叫声蕴含着痛苦,杨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道就是今天?杨辰虽然跟他不是太熟,但无论如何却不能坐视同学的牺牲,更不忍着看着两个头发全白身形佝偻的老两口一次又一次为儿申冤。“你快去喊人。”杨辰招呼了一声许袅,瞅旁边墙角扔了半截木棍,拎着就冲进了声音所在的胡同。“段双林,躲开,我来了。”一边冲还一边大喊道。一来是引起动静,让行凶的人忌惮,不至于下狠手,二来也是给段双林信心,让他意识到有帮手要来,不会再去冒险。据说致于他死地的,就是他在已经中刀的情况下,还牢牢地抱住对方,让那个女孩先跑,最后被一刀捅入肝脏,几秒就牺牲了。结果竟然被诬蔑成他持刀要伤对方,被拦之后反手捅了自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d,咋又来一个,没完了这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黑影向着杨辰扑了过来。杨辰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了过去,在看到又一个挥着寒光闪闪的刀猛劈过来时,一棍下去,将刀从对方手中砸脱。对方立刻捂着手腕惨叫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杨辰看到段双林正满身是血地靠着墙,一个娇小的女性正扶着他,满脸的泪水。再往里走,是一个很小的门面,圆铁皮罩着的灯泡下面,挂着一个四方的木头招牌,上面用红漆写了四个大字:“九妹发屋。”杨辰暗自庆幸,果然就是这里。据说是段双林暗恋这个女生,晚上担心她回家不安全,常常晚上尾随她回家,暗中保护她。这次看到她被两个流氓纠缠,根本没考虑后果就冲了上去,即使是看对方手中有武器,也没有丝毫退缩。但事情最让人遗憾的不是他被诬蔑,而是这个女孩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证词,反咬一口,成了钉死段双林行为的关键。但现在,只见她如雨花带泪,紧紧的依靠着段双林,所满眼都是段双林。“有没有人能给医院打个急救电话,这位同志的伤势比较严重。”虽然看似申明新还没有捅出最后一刀,但血流多了也是会死人的,杨辰只好向赶来的人求助。有人跑去打电话了,这个年代人心还是比较淳朴。“小子,你给我等着,爷爷饶不了你。”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申明新嘴上放着狠话,却识趣地不敢起来。好在现在的县城比较小,而且也绝对不会出堵车,警察快就来到了现场,先到的是骑着摩托车的两个警察,随后又来了一辆拉着警灯的松花江面包。“谁报的警?”先来的那两个没有开口,只是把观众赶到一边,保护起了现场,后来的一个貌似领导的胖壮中年警察开口问道。许袅要跟过来跟杨辰站到一起,被杨辰示意站到外面。“我爷是人大主任,我妈是民政局长,曲老二是我叔。”躺在地上的申明新赶紧喊道。带队的警察脸色就是一凛,这来头可非同一般呀,而且曲老二可是局里出了名的浑不吝,没几个人敢招惹。“人大副主任,说清。”杨辰在旁边补充道。一听这语气就不是一般人,你们两个权贵子弟争风吃醋打架,报什么警,带队的警察在心里埋怨道,但嘴上只有按照程序来:“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事,谁说?”“我!”杨辰举手示意:“我正在街上行走,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就冲了进来,发现他们两个持刀正在追杀一男一女两个,就用棍子把刀打掉。”:()从包工头到一方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