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这才笑道,“你们在那边好好玩,费用团里全部报销,这几天我会让思思看着你,不准在没日没夜的练舞。”
“知道了。”
挂断电话,云徽在衣服前站了许久,头顶灯光洒下,眼尾还未来得及卸下的月牙在灯光下反射点点光芒,空调乎乎运作,往室内输送着冷气,手指有些冰凉。
夜深人静,电视音量被调到最小。
云徽做了个梦。
梦里她站在宋园的朱雀桥上,没有漫天的烟花也没有嬉笑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站了多久,旁边有人靠近,一枚糖人递到面前。
是一只兔子。
她伸手想接,但手指却从竹签穿过,身旁的人变得虚无,渐渐的,四周也褪化为黑暗。细小纷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犹如魔音贯耳,她看不见说话的人,只能捂着耳朵一遍一遍重复“不是的不是的。”,但没人听她解释,谩骂和嘲讽犹如洪水将她淹没。
“不是的。”
云徽蓦地惊醒,胸口急切的起伏,额头全是汗。
灯亮着,电视也还放着。
是梦。
她重舒了口气,起身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时间刚过四点,城市早已安静,不远处的宋园依旧灯火通明,满天的孔明灯早已不见踪影。
四点的温度刚好,圆月高高悬挂空中,在为晚归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宋园是不闭园的,仍有三三两两的人相约为伴,但相比白日冷清许多。
云徽走到一家小吃铺前,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此时正收拾着东西准备收摊回家,见到她老板娘笑呵呵道—
“现在只剩酥油饼了。”
云徽:“麻烦帮我装两个,谢谢。”
老板娘动作麻利的给她装好,见她孤身一人问道,“小姑娘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
云徽扫码付款,温声,“这就准备回去了。”
“早些回家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云徽笑了笑,“好。”
酥油饼温热,云徽咬了一口。
软软糯糯,很好吃。
宋园很大,朱雀桥嫁接者两边,桥边有一颗榕树,上面挂满了许愿袋,榕树旁有许愿池,池里喂有玄龟,将硬币抛入池中许愿,如果玄龟拨动硬币,愿望便会成真。
池里堆积着很多硬币,几只玄龟各自占领一个位置,在池中一动不动,对一池的硬币根本不敢兴趣。
一旁有兑换硬币的地方,云徽扫了码,硬币却迟迟不见出来。
以为卡住了,她试着摇了两下,仍未有币出来。
“小姐姐许愿吗?我借你硬币啊。”
云徽回身,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两个男人,两人勾肩搭背,脸色潮红,隔着距离也能闻到他们身上浓烈的酒味。
两人看清她的模样怔了怔,“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啊。”
穿黑t恤的男人伸长脖子凑近瞧了瞧,“还真是,是那个,那个—”
云徽不想与他们牵扯,转身要走,但他们哪肯放她离开,拦住她的去路。
黑t恤男人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云徽,上热搜那个。”
另外一名男人直起身,“还真是。”
“相逢就是有缘,云姐姐别急,我这就给你找硬币,然后我们一起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