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那么年轻,会有什么大不了的烦恼呢,大概是烦恼即将到来的月考吧?昨天才听他班主任说池迁上次半期考拿了年段第一,还当上了篮球队长,这么优秀,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肯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学生和老师相比,也不知道是谁更辛苦。
忍不住,就想伸手为他抚平。
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我猛然惊醒过来,神经病啊我!
匆匆跳下床,把脸浸在冷水里,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寒毛竖立,万幸的是,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平复过来。
我是不是那时候被学生关在教授,爬窗户出去的时候,挤坏脑袋了?
“陈老师,你没事吧?”
大概是看我死鱼干一样气息奄奄地趴在桌上,我们语文组心肠最好的帅哥老师苏韵白过来慰问了我一句。
“没事,只是没休息好。”我对他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快把牙齿咬碎了。
早上为了把懒床大王池迁叫起来,我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把睡眠的时候补充回去的能量给用了个精光,还差点就迟到。从校门一路百米冲刺跑到五楼,踩着上课铃到教室,在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目光的注视下,终于自问自答地捱过了艰难的45分钟,真是,身心俱疲。
每当这种时刻,我就万分想念曾经不用人叫乖乖起床的小阿卷。
难道是因为学业变重了吗?总觉得池迁老是睡不醒的样子,最近赖床赖得越发严重了。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啊这样啊,我去倒杯热茶给你提提神吧。”苏韵白体贴地说。
我赶忙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了。”
“没事的。”苏韵白很快从茶水间接了一杯水回来,笑着放在我手边,“陈老师也不用太心急了,不管做什么都有手生手熟的,以后和班上的学生熟悉了,授课的时候也会更有自信,我还被学生气哭过呢,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心一暖:“谢谢你。”
“那我去上课咯,陈老师注意休息。”苏韵白走时还不忘回头给我一个鼓舞的笑。
“真是个好人。”我对着苏韵白的背影喃喃自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突然有个酸酸的声音在我脑后说。
“哇——”我反射性后撤,回头一看,一张放大的笑脸充满了我的视线,我气不打一处来,“池迁,你不上课,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下课了啊。”特别自然而然的口气。
胡说八道,下课铃根本没响。
“爸,我有好东西”池迁神秘地拍了拍书包,“今天阿良帮我带了鸡排咖喱饭做午饭唉。”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般语文课都在上午,大多时候下午都有负责的社团活动或者教师例会,所以中午一般不可能回去。早上赶时间也来不及准备中午的便当,就算赶时间做出来,那味道还不如在学校啃面包。最近已经一连一个礼拜都这样,已经吃得我快吐了。
见我表情明显松动,池迁笑得有点得意:“唉,爸,我们去楼顶吃吧。”
“想让老师兼老爸带着你旷课?你脑袋秀逗了?”我敲他额头。
“反正也是便当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