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打的是陆初,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会觉得陆沅知并非有意为难陆初,反倒是为人宽容明理。
“将陆初带去祠堂,跪完三日才能出来。”温氏再度开口,“你放心,你落水之事我会继续追查下去,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那就劳烦夫人了。”陆沅知看了一圈周遭的人,笑了一下,“我这病弱之躯,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陆沅知要往外走,汤嬷嬷连忙上前扶着。
见状,温氏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被陆沅知气到心疼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突然,陆沅知开始剧烈的咳嗽,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她将捂着嘴巴的帕子拿开,就见到帕子上已经被血染红了。
下一刻,陆沅知就再也撑不住,直接晕倒在了汤嬷嬷的怀里。
“姑娘、姑娘……”汤嬷嬷急着喊道,“快请济世堂的荣大夫过府。”
那方染血的帕子从陆沅知的手中掉落在地,那殷红之色,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眼睛。
那些原本还觉得温氏被当众为难,有些可怜的夫人、小姐,立刻都歇了心思,没想到这陆沅知竟然病得如此之重……
陆沅知最后的晕倒,给了温氏重重一击,不管她如何想要为自己辩解,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
这些夫人们前脚出了镇远侯府的门,后脚关于镇远侯继室纵容亲女欺负先夫人女儿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济世堂是京中最好的医馆,荣大夫则是医馆中最好的大夫,所以平日世家中人有个什么病,都会请这位荣大夫入府。
先前陆沅知落水之后,就是荣大夫来为她诊治的,当时他留了方子,叮嘱了如何保养。
原本以为这一个月过去,陆沅知的情况会好很多,但是荣大夫今日再来为陆沅知看诊的时候,发现她的情况越来越差了。
看着荣大夫微皱的眉头,陆沅知只是淡淡地开口:“荣大夫,您直说吧。”
荣大夫有些疑惑:“陆姑娘,按照老夫之前的方子每日用药,再加上休养,这寒症应该会好很多。虽说日后不能再继续习武,但正常生活是没有大碍的,可现在看来,恐怕……”
荣大夫的话没有说完,陆沅知和汤嬷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汤嬷嬷瞬间急了:“荣大夫,我家姑娘一直都是按照您的方子按时喝药,怎么会这样呢?”
话音刚落,就听得了外头的动静:“陆沅知呢?”
听这声音,是陆彦舟。
汤嬷嬷有些恼了,绕开屏风走了出去:“大公子怎么能随意进三姑娘的院子,就算三姑娘是您的亲妹妹,您也不能这么不知礼数。”
“汤嬷嬷,我看母亲说的不错,你就是被陆沅知惯坏了,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都敢做。母亲不能罚你,我罚你,谁敢说什么?”
陆彦舟是陆沅知的同父同母的哥哥,苏家也是他的外家,他若是罚了从苏府出来的汤嬷嬷,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大哥这是耍威风耍到我这里来了。”陆沅知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陆彦舟,“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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