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因为对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季柏轻轻磨着后槽牙想。
这不合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假装睡觉,朝着窗户那边开始在心里想,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样,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从梦里睡醒。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真应该做个梦。
眼前透过窗户折射进教室的属於早晨的光线柔和又明亮,季柏拿出偷瞄郑乐於的那股劲盯着这抹阳光,於是很快就睏倦得要睡着了。
要睡着的时候还在想,郑乐於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走漏呢,他这么黏着郑乐於,郑乐於是一点都没有往他可能对他有意思的地方想吗?
就算郑乐於只是拿他当朋友,谈恋爱这种事也完全不告诉他吗?
不对,这是个错误认知,他应该思考的是为什么郑乐於谈恋爱不跟他谈,这一点都不公平。
明明是他先来的。
不,也不对,真这样说的话,程於飞认识郑乐於应该比他还早。
可是书里是这么写的,他和郑乐於本来就应该是天赐的缘分。
季柏快要枕着那线光睡着的时候还在有些迷糊地想,为什么呢?他之前完全完全没有觉得郑乐於有男朋友,一个人谈恋爱真的能这么隱蔽吗?
郑乐於在余光看着季柏像是睡着了之后,才把视线对向那边,早晨太安静了,已经深秋的空气里泛着一丝渗骨的凉意,他们现在的教室背阴,所以並不暖和,季柏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来得很早,虽然是趴在那睡觉,但是没有给他发信息,也没有靠过来坐。
他的眉眼近乎平和地朝那边望过去,指尖在书章的一侧翻过,压着上面黑色整齐的楷体字。
快要上课了,对方也不打算醒吗?这节课西方经济学老师原本说要小测的。
他另一只手在下面轻轻按着手机,打算到时间就给季柏发个信息。
「一会要小测,別忘了。」
他刚刚编辑好这条信息就有些后悔,又刪掉信息,熄灭了屏幕,把手机塞回了阶梯课桌里。
明明不应该再关心季柏的。
徐志文一进教室就看到奇怪的一幕,本来今天早上他起床还奇怪没看见季柏,来上早八才发现季柏来得比平时早多了。
而且他没和郑乐於坐在一起。
这哥们又怎么了,平时不是和郑乐於走得很近吗?
他內心泛起淡淡的疑惑,又朝郑乐於的方向看了一眼。
眉目雋永书卷气有些浓的少年人似乎没有抬头的打算,手里的书稳稳地停留在那一章。
徐志文摇了摇头,干脆找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去坐,恰好在两个人中间,然后他拿出笔记,为一会的小测咬起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