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词来府里住了一个多月了,琢磨着梁靖孜也快要公干回京了,一直在房里做衣服,打算送给梁玲宛和梁钟玉,在梁靖孜面前留个好印象,说不定日后能帮帮自己和哥哥弟弟们。下人忽然来请她到前院正厅去,脸色不像往常好,她放下手中针线,问是何事?作为客人,平时下人们看在李簪词的面子上,也会对她客客气气的。今天下人却冷哼了一声:“姑娘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到了前院正厅,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穿着打扮精致华贵,眼神凌厉,李元词便有些发怵。平时她在自家作威作福,到了高门府里自然矮一截。她下意识地去看李簪词,发现李簪词眼神冰冷。接着又看向梁玲宛,她眼神躲闪,眼里含着泪。石氏以及其他的夫人对她纷纷露出不满之色。李元词硬着头皮向大家行礼,石氏看了眼管家,管家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李元词惊愕地看向梁玲宛,没想到梁玲宛是个色内厉荏的人,不过一顿审问,就把所有的过错推给她。但她又不能说梁玲宛自己想暗算李簪词,所以她才将计就计。石氏冷声道:“说吧,为什么要怂恿宛姐儿跟你下毒害你姐姐?”李元词被石氏这么一盯,哆嗦着摇头:“夫人,我没有怂恿,我真的没有怂恿,求夫人明察。”李簪词说:“把你们两个合谋害我的事说一遍。”石氏说:“你这话问的,直接把宛姐儿判有错,有失偏颇。”李簪词道:“鸳鸯壶是宛姐儿的,工具是她提供的吧?”李簪词还算聪明,李元词刚松一口气,梁玲宛两名贴身的侍女被押了上来。这两名侍女都是田氏帮梁玲宛精挑细选送过来的,对梁玲宛忠心耿耿,仗着大李氏的威,平时没少给她脸色看。前世,更是给梁玲宛出谋划策了很多害她的法子,因梁靖孜念着大李氏的情,她们一直没有受罚。“把你们小姐怎么指使别人给我下毒的事说来。”其中一个丫鬟一听,立即辩解:“宛姐儿没有合谋,是表小姐说要给大奶奶下下药,宛姐儿不过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丫鬟闭嘴,怨恨地看着李簪词。昌国公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指着丫鬟道:“把你主子干的事说出来,再不说来,统统卖到青楼去。”丫鬟吓得背后一哆嗦,赶紧看向梁玲宛,想要梁玲宛救救她们。梁玲宛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自己摘出去,哪里还顾得了丫鬟。丫鬟看到梁玲宛低着头不肯理自己,为了不被卖到青楼,只能实话实说,这几日大小姐一直辱骂大奶奶,不想让大奶奶有孩子,表小姐为了给大小姐出气,一起合伙给大奶奶下药。梁玲宛心虚,暴跳起来:“你说谎,你这个没用的奴才,你说谎,我打死你。”梁玲宛对丫鬟拳打脚踢,丫鬟痛得嗷嗷直叫。“国公爷,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大小姐说去伯府家让李伯夫人惩治大奶奶,但没惩治成功,李伯夫人还对大小姐说,日后世子后宅里只会有他们姐弟两个,不会让其他人生下世子的孩子,奴婢刚才的话句句属实,没有假话…大小姐,奴婢求您别打了,求您别打了…啊…”昌国公看到梁玲宛被戳破而恼羞成怒地像个小混子打人,气得赶紧让嬷嬷拉开她:“当着我的面就敢如此打骂下人,私底下不得草菅人命?”嬷嬷手忙脚乱的去拉开梁玲宛,丫鬟的头发衣裳已经被撕扯得凌乱不堪,脸也肿成了个馒头。一旁的李元词看到丫鬟这副模样,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什么太过的话。邓姨娘从鼻腔里哼出声:“我就说嘛,我们这些妾室进府也快十年了,竟然没有一个能生下孩子的,原来是伯府那边弄鬼。”二夫人和三夫人异口同声道:“李伯夫人如此恶毒,竟是要大哥大嫂绝后啊。这要是不惩治,外人不得说我们堂堂国公府还要受一个景阳伯府摆弄?”石氏脸上维持着尴尬僵硬的表情,更恨李簪词了,恨她把这件事放到大家面前来谈,让自己变成了妯娌的笑话。昌国公看向梁玲宛,厉声道:“来人,给我把鸳鸯壶摔了。”两位小厮上前来,梁玲宛立即就上去护住鸳鸯壶,哭道:“不许你们碰我娘的东西,祖父,您别摔我娘的东西,求您了。”小厮看向昌国公,大小姐把鸳鸯壶护在怀里,他们没有办法拿呀。昌国公今日一定要毁了这个腌臜的工具,立即让两个丫鬟上去拉开梁玲宛。梁玲宛使劲挣扎,但力气小,不过两下,就被小厮抢走了鸳鸯壶。这下她疯了似的,用头去撞挡住她的丫鬟们,势要把鸳鸯壶抢回来。石氏不忍地说:“唉,老爷,就是一个鸳鸯壶,日后宛姐儿改就是了。何必把壶摔碎了呢?”昌国公憋了一晚的气,老脸都让两个孙子丢光了,骂道:“你没听到她日后要让靖哥绝后,只有他们这两个缺德的东西?今日这鸳鸯壶不毁了,他们当真以为我们国公府会一直纵容他们胡作非为!还有你,对他们姐弟两个一味地溺爱不教导,才让他们两个变成了这副样子。日后你别再插手教育他们,全交给靖哥媳妇来做。”,!石氏被当众训斥,臊红了脸。这老头是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她,要让大家一起难堪啊。梁钟玉突然冲进来,看见梁玲宛被丫鬟架着,急问:“祖父,祖母,姐姐这是犯了什么错啊?孙子远远就听到姐姐的哭声了。”昌国公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来得刚好,日后你也进佛堂去,别去族学学了,在你性子改过来前,都不许出府,更不许去李伯府。”梁钟玉懵了:“为什么?”梁玲宛转身指向李簪词,咬牙切齿地道:“都是她搞的鬼。她今日不但要把我们姐弟两个关进佛堂里,不允许我们出门,日后她还要生孩子把我们取缔了。她现在就开始要把娘留给我的东西摔碎了,外祖母说得对,她狼子野心,工于心计,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娘啊,你流给女儿的鸳鸯壶,女儿保不住了…呜呜呜…”梁钟玉看向那只翠绿的鸳鸯壶,这可是母亲生前最:()玉阶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