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求月票) 冯清秋这话说得义正辞严,身份理由都摆得让人挑不出毛病,仿佛宋澈不考虑她的建议撸了徐镛的官都没有身居高位者该有的尊严了似的。 宋澈眼里的寒意又深了一点。他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冯清秋,扶剑睥睨道:“他是我五军衙门里的官员,怎么处置他是我的事,你这么指手划脚,是觉得自己比本官脸面更大,还是觉得本官没本事,治个属官都得请你代劳?” 冯清秋倏地窘了。 她是阁老府的大小姐,走出去没有人敢不尊重她,就是在这些王孙公子面前,她也总是会受到极大的优待,诚然宋澈地位是比她高,身份是比她尊贵,可是连端亲王见了她都会笑眯眯地唤她声秋丫头,他宋澈凭什么一点都不顾她姑娘家的面子斥责她! 这么想着,眼眶也禁不住红了,咬牙切齿瞪向在他身后探出头来的徐滢。 都是因为他!没想到他竟然屡屡有这样的运气,上次是程筠护着了他,这次竟然又来了个宋澈! 她两眼深深地剜着徐滢,勾着头没再做声。 旁边程淑颖和徐冰也是愣了,宋澈虽然打起人来是有些荤互不忌,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手的。冯清秋就算有不对之处,这徐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说了就说了,难道凭她阁老府小姐之尊教训个小吏还不应该吗?他干嘛这样? 尽管腹诽着,面上却都不敢出声。 这里气氛尴尬着,前方忽然又施施然踱来一人,到了近前微笑道:“原来都在这儿。我还说都开赛了怎么却都看不到人影了?” 来人竟是程筠! 徐滢忙道着“小侯爷安”,这里徐冰也连忙见礼。冯清秋乍听见到他声音时双眼已经恢复了些亮采,也唤了声“筠哥哥”,面上仍是涩涩。但又不失温婉地说道:“筠哥哥本该在对岸,在这里也能遇见你,才叫做真巧了。” 程筠笑了笑:“我好像听到你在说要小王爷撸徐镛的官,怎么,他又得罪你了?” 冯清秋怔然无语。 刚才宋澈为着徐镛而斥责她这已经够了。怎么禁得住又来个程筠!而程筠从来都没有偏袒过谁。这个徐镛哪里这么大的能耐,怎么值得程筠几次三番地护着他? 想到这里,方才强行压住的怒火与嫉火就已然绷不住了。她蓦地转身看着徐滢,咬牙笑道:“原来是我唐突了徐公子,竟先后引得小王爷小侯爷为你说话,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女子这就跟公子赔礼了!” 徐冰嗅出当中硝烟之气。形势容不得她有别的选择,她冲上去便去扇徐滢的耳光:“你敢得罪秋表姐……” 谁知巴掌还在半空。整个人便就已经飞到了两丈外。 宋澈阴着脸瞪向灰堆里的她:“合着眼里是没有我了!” 停在远处的流银连忙冲上来怒指徐冰:“当着小王爷的面,岂有你动手的余地?!还不快滚!” 徐冰噗出一口灰,回头看一眼宋澈,吓得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冯清秋原本气怒交加。再看到徐冰把脸丢成了这般,讲究体面的她立刻又加上了三分羞恼,当下也不再理会她。一跺脚,转身走了。 场面变得微妙了。 旁边始终没曾得到过宋澈半分关注的程淑颖见状。也不免尴尬起来,纵然徐滢油嘴滑舌会说话,当程筠也明显袒护起徐滢,宋澈又全然不顾她的存在,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流银也是,他本来多希望看徐镛吃扁,没想到徐镛这个始作俑者安然无恙,反倒是他还要帮着宋澈给她对付别的人,心里那股窝囊劲儿就别提了。 再加上远处爬起来的徐冰,几双眼全跟灯笼似的齐齐往徐滢瞪过来。 徐滢连忙打着咳嗽:“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当差了。告辞了诸位!” 宋澈扯住她:“跟我走!” 程筠打圆场道:“前面船赛要开始了,你这个总指挥不在场可不像话。”一面轻轻将徐滢的手抽了出来,并看了眼她。 徐滢一刻也不再停留,道了声谢,立刻一溜小跑儿地走了。 程筠若有所思地目送她远去,宋澈瞪了眼逃得比兔子还快的她,又瞪了眼程筠,气呼呼也走了。 这场龙舟赛原本就是为守株待兔,如今兔子被惊走了,龙船赛热身得再激烈,赛鼓敲得再震耳欲聋,船手们显示出来的勇猛拼搏的气势再热血,也已经沸腾不了宋澈的心。 皇帝皇后他们倒是看的乐呵,不但押起了宝,还起了心思明年由朝廷出面也办个龙舟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