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归笑着?点了点头:“不着?急。”
她握住伴姊带着?薄茧的?小手,缓缓说道:“伴姊,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我去做。这件事有些危险,有可能会损伤身体,甚至失去性命。而且一旦去做,就要常常待在山中?,很久都见不到你的?爷爷和哥哥。”
伴姊看着?郗归,嘴唇微张。
郗归比她更早开口:“伴姊,你不要着?急回答,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能制出自行车,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好不好?”
伴姊点头答应,但随即便小声说道:“女郎,我愿意?的?。”
她垂头看着?几案,声音微弱而坚定:“我们既签了死契,便是?女郎的?奴隶,合该为女郎出生入死。认识女郎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可以过上如今这般安稳幸福、受人尊敬的?日子。我很是?感激女郎,一直都想为您做些什么。我阿姊说,这世上有很多事,比死还要可怕。我不怕死的?。”
伴姊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显然心?中?仍有惧怕之意?的?,但她还是?这样说了。
郗归听着?她的?声音,眼中?逐渐泛起湿意?。
她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做,战场上的?局面瞬息万变,她要关注江北大大小小的?消息,便势必没有办法再像几个?月以前那样,长时间?地待在北固山上那座小屋之中?。
可火药事关重大,她绝不放心?随意?找人来做。
南烛说的?没错,伴姊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
她聪慧伶俐,几日之内,便靠着?郗归那段简单的?描述,制出了远超当?今水平的?灌钢。
她忠心?耿耿,对郗归十分孺慕,愿意?为她效劳。
她家庭简单,与其他任何势力都没有牵扯。
甚至就连她的?年幼都成了优势——她还这样的?小,来得及接受郗归想要施加给她的?任何影响,被郗归塑造成真?正想要和需要的?模样。
郗归不是?不明白这一切,她只?是?不忍。
这不忍带着?虚伪的?善良,令她有些反感自己。
“女郎,你不要哭,我会帮您的?,我愿意?帮您做任何事情。”
伴姊探身向前,轻轻擦掉郗归滑落的?眼泪。
郗归感到她指腹的?温软,再次流下几滴泪水。
伴姊隔着?桌案,大胆地抱住了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