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玉从湖中拔出挂衣服的槊,宋璘大惊失色,似乎这个女人真的是楚国的士卒,“你是个女人,你怎麽会…”
“我是女人怎麽了?”萧怀玉眉头一皱,只见那长槊直逼齐人咽喉。
宋璘挥刀抵挡,然而因为身上本有伤,加上翻山越岭的逃命,身体已经透支,才不过两个回合,手中的刀就被打落。
“不,不,不,”已经力竭的宋璘试图爬走,“你不能杀我。”
“我是…”就在他的话还未说完时,锋利的槊便贯穿了他的胸口。
“晚了。”
宋璘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贯穿的红刃,鲜血不断涌出,疼痛,死亡,“我是…齐国的…王。”
萧怀玉并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将槊从齐人的身体里拔出,随后便将血迹清洗干净。
“不管你是谁,我只能杀了你,因为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萧怀玉看着地上的尸体犯了难,因为她不知该将其带回去领功,还是掩埋。
对于自己身上的秘密,她很是心虚,除了不想就这样死去,更害怕牵连到家人。
在这深夜之中,齐人为何会闯入呢,萧怀玉不得而知,但一个人头所换取的功勋实在太少了,她杀了十七人方才到什长,为了避免麻烦,萧怀玉选择了将尸体沉湖。
然而她杀人与抛尸的举动,却被她所在营中同一什的一个士卒瞧见了。
那齐兵的盔甲很是显目,萧怀玉抛尸的做法让他无法理解,作为军人,当以杀敌赚取功勋为荣。
而他们的什长似乎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想要毁尸灭迹。
待萧怀玉离开后,士卒将沉湖的尸体打捞,抗回了军营,并声称自己在营外遇敌,斩首军官一名,想以此获得功勋。
士卒将尸体抗回来的事情,引来了营中的围观,作为什长,听到是自己什中的士卒,萧怀玉引起了警惕,于是问了另一伍,得知昨夜的确有一名士卒不在帐内,萧怀玉匆匆出帐,奔向百夫长营帐。
果然如萧怀玉所料,这就是她昨夜杀的那个齐兵。
士卒见什长来了,心中有些胆颤,“什…什长。”想到萧怀玉的厉害,他突然不敢冒领军功了,于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卖惨哭诉道:“我家中七口人,赋税沉重,若没有军功,母亲与妹妹们就都要饿死了。”
大楚的功勋可以减免赋税,萧怀玉也知情,她赶来此,并不是斥责士卒冒领自己的功勋,她弯下腰一把抓住士卒的手腕,低声道:“昨晚你看到了什麽?听到了什麽?”
“看到了您…在沉尸,我赶过去的时候,这人就死了。”士卒小声回道,被抓得疼了,他不敢含糊。
听到士卒回答,萧怀玉松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是你杀的,功勋也是你的。”
士卒听后,激动的连连叩首,“谢什长,谢什长。”
对于宋璘身上的盔甲,军中议论纷纷,“这盔甲,比咱们小都统身上的还要好,恐怕是个将军。”
“将军?”衆人大惊。
“那岂不是能连升三级勋爵?”
“我滴乖乖,走大运了,竟能碰到将军,还抗回了尸体。”
百夫长在看过尸体后,撇了一眼心虚的士卒,便将他与宋璘的尸体带到了吴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