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次见到你。”江母细细打量周漾,曾经她看不上周漾。然而这些年经历各种人情冷暖,才明白眼前的人才是最好的。
“在湖城的时候,我就知道阿言喜欢你。上次见到你们在一起,我就知道,只有你说的话他才会听,所以来找你。”
周漾的手一抖,杯里的热茶晃出来洒在她的虎口。
“什么?”
“你不知道?”江母愣了下。
周漾当然不知道,她甚至以为江北言以前不喜欢她,所以才不告而别。
即便现在两人在一起,她也患得患失。
“那你当时确实醉了,所以没听见。”江母说道,不知怎么的话变多起来。
她回忆着:“那次你们在楼顶烧烤,宜可给阿言送围巾结果被拒绝了,宜可哭着跑下来。为此,我骂了阿言。”
“也不知道他是喝了酒还是怎么,忽然发脾气。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宜可,他喜欢的是你。”
“当时我们家已经落魄,只有陈家那样的条件才能帮我们,而你不行。”说到这,江母不敢直视周漾的眼睛。
“我清楚,不能让你和阿言在一起,所以临时决定第二天搬走。”
“可是没想到,后来的事变得不可控。似乎所有的厄运都降临在我们头上,别说陈家,就连最普通的人家我们都配不上。”
江母忍不住落泪,周漾默默地递纸巾,依旧一言不发。
这些遭遇她已经听江北言说过,她以为听他亲口说已经很难过很震撼,没想到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心却更疼。
以及江北言不曾提起过的细节,让她心脏发颤。
她竟错过了那么多,如果当时没喝醉,是不是就能听到江北言的真心话。
而这些话,陈宜可也从未跟她提起过……
江母把周漾递纸巾的行为当做表达好感,于是回归正题:“在阿言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所以阿姨请求你,请你帮帮我,帮我说服阿言好吗?”
周漾手一顿,直接把纸巾推到江母手边。
她起身:“我还是那句话,江北言是江北言,不管是谁都不能替他做决定,我也不会。”
“如果你真的心疼他,就不该继续找他,至少还能留些母子情分。”
见周漾要走,江母赶紧起身拉住她。“周漾,阿姨求你了,就这一次。那是阿言的弟弟,他帮弟弟天经地义。”
原本周漾对江母心存尊重,但听到这话,她彻底心冷,不再顾及情面。
她面无表情地拽开江母:“我拒绝你也是天经地义。”
“周漾!”江母忽然歇斯底里,“你恨我对不对,恨我当初拆散你和阿言,现在故意报复我。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
这边的动静引起周围的注意,有人探出身子往这边看。
看到中年女人狼狈狰狞而年轻漂亮的女生冷漠无情,所有人第一反应是女生在欺负人,于是指点的声音此起彼伏。
周漾迎着这些闲言碎语,手心在出汗,她紧紧拽着拳头。
她深呼吸调整情绪,慢慢地松开手,不再感到紧张害怕。
她扬声说:“对,我恨你。恨你把江北言当成累赘,扔下他不管,又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想吸他的血。”
“啧啧啧,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自己做错事还想倒打一耙。”
“差点被误导,太不要脸了。”
舆论的风向立即发生改变,江母忍受不住周围的指点,狼狈地捂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