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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婉笑着跟那两家人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摇了摇水瓶，发现里面还是空的，对躺在床上当木头的老太爷说：“太爷爷，我去打水给你喝。”不回话。苏永福见女儿出去了，也跟着出了门。两人离开，苏老太爷的眼珠轻轻转动，已经不似刚刚的浑浊，开始变得精明起来。水房外面，苏婉问父亲，“爸，断绝关系的事，你是认真的？”苏永福沉默。苏婉知道，那是父亲冲动之前说出来的，实际心里并没有下定决心。这般她便道：“与其给蒋家人找工作，不如给自家人找工作。街道环卫所那边不是准备扩招，咱们给志强哥说说这事。”苏志强就是先前想到城里来工作，后面没成事那个堂哥，苏良顺最小的孙子，在家很是受宠。苏永福听得眼前一亮。对，要闹让他们两家去闹。老苏家人多，老太爷跟苏良顺都是有脑子的聪明人，他们跟蒋家势均力敌。总之只要不找自家麻烦，怎么样都行。不过……苏永福：“环卫所的工作，蒋家那边都看不上，志强未必会要。”当年苏志强城里的工作没捞上，就去跟人学杀猪了，在乡下还算不错。苏婉：“爸，今天志强哥不是也来了，这事我看可行。环卫所的工作是正式工，进了就能转户口跟粮食关系，他一个大男人，丢不丢脸的没小姑娘看得那么重，你只管去说，看看叔公的态度。”会要的，苏志强那人其实很不错。“行，我找机会跟他们说去。”他的脸好烫苏婉打好水重新回到病房，苏老太爷还是那个木头样儿，不过后面饭菜带上来，他还是吃的。忙完这些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一大群人坐在病房里也不是事，就说要去住招待所。反正事情没谈好，这帮子人也是不会走的。至于老太爷，就由苏永福跟苏良顺两人陪护。蒋老太太还嚷嚷着要留在这儿，当然被别的人拉走了。苏学斌跟苏婉便将一帮子人带到了招待所。去到招待所那边也是好笑，一群人进城带了介绍信，却都说没有带钱，全都眼巴巴地看着苏婉兄妹两人。苏学斌无语得想挠头皮，给苏婉拉住了。苏婉笑了笑对他们说：“你们先登记信息吧，我刚刚看见对面店子有西瓜卖，去买一个过来，把钱划开。”那些人一听，自然没话说，蒋老太还难得对苏婉露出了一个笑。只是，当苏家兄妹俩出了招待所，还买什么西瓜，直接跑了。请了两餐饭已经仁至义尽，真当他们是冤大头呢。苏学斌骑着车子跑得飞快，等走远了，才停下来狠唾了一口。没带钱？谁特么信啊！两人回到大院，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现在这个年代电视还没普及，大家都睡得早，整个院子也就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别的窗户都黑了。苏婉下意识地看了眼叶家，灯还亮着。回到家，苏学林跟江桂花都没睡，正在等他们。因着蒋家人要抢工作，苏学林到现在心里那口气还没缓过去，难受着。江桂花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气得不行，要不是苏学林拦着，已经跑到医院里找蒋家人闹去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苏婉将医院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大哥，这事我跟爸商量过了，给苏志强找一份工作，让老苏家去对付蒋家……”这主意，几人一听，都觉得不错。工作上使点力气，但能甩掉这个麻烦，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几人又聊了会，很快就散了。苏婉跟苏学斌端着脸盆出门洗漱，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院里只有两个公共厕所，楼下男厕，楼上女厕。天气热，还得洗个澡，平时苏婉都是打水到房间去洗的，虽然女厕里有两个浴室，但排队的人实在太多，轮不上，不过今天回来得晚，里面没人。等她收拾好洗了衣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苏婉去天台准备将衣裳晾了，结果推开门便见到天台的矮墙边上有个人影子。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斜靠在那儿，身姿挺拔。猛见着一个人，苏婉差点给吓着，还好背影熟悉。“是我。”叶蓁转身，将手里的烟藏在身后，默默在墙上按灭了，趁着夜色扔到了楼下。“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到这上面来干嘛？”苏婉的鼻子动了动，“你刚刚在这儿抽烟。”叶蓁两手摊开，“没有啊！”苏婉皱眉，没抽吗？可明明有味儿。她说：“抽也没什么，到边上，别给这些衣裳沾上味儿了。现在天热晚上晾衣裳的人多，那些小媳妇鼻子灵着呢。”叶蓁：“知道，我没抽，最近在戒烟呢。”苏婉眨了眨眼，“你戒烟？”叶蓁：“对啊！不是对身体不好么。而且，你好像也不太喜欢这个吧。”未来岳父跟两个大舅子都不抽烟，她肯定是不喜欢的。刚刚，他，他就是一时心里痒了，下次不会了。戒烟他是认真的。苏婉：“不抽当然最好，不过偶尔抽抽也没什么……”笑了笑，苏婉开始晾衣服了。大晚上的跟这人讨论抽不抽烟的事，感觉怪怪的，他抽不抽其实跟自己没关系。苏家在楼上有专门晾衣服的角落，上面已经挂了不少，看样子二哥已经先洗好晾上了。夏天衣服少，也就那两件。苏婉准备晾内衣的时候，发现叶蓁靠近了，就在两步开外。她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男人说：“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就下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专门上来等她，怎么可能没事。叶蓁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脸盆里露出的那一小截白色的布料子，也反应过来苏婉为啥要赶人了。“我，我到边上再站一会。”男人步伐有些乱，双手一下子插在了裤兜里，还好反应及时，不然特定同手同脚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平时上来晒衣服的时候也会看到那些，但，那是别人的，不是她的。叶蓁重新回到矮墙边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啊……苏婉很快就将自己的东西晾好了，她知道叶蓁有话想说，主动对他道：“下午我有事，提前下班了。”按惯例这人下午应该是去市场那边等她下班了，只是没见着人。叶蓁：“我听说了。你太爷爷没事吧？”中午蒋家那帮子人虽然是在饭店那边闹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