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没有将她留在大明宫,没有帮她,没有任何口谕。
秉公处置,不偏不倚。
这确实也是皇上的作风。
衡月浅淡的笑了笑,回身坐在刚刚收拾干净的角落,什么也不想说。
明知不该有期待的……
明知……她对他而言,就是最平常的。
与旁的宫女,又有什么不同呢?
是她奢望太多……
不过谁也没想到这次内务省动作这般快,中午左右发生的事情,傍晚前后便查清楚了。
许昭仪的灵柩还停在宫内,她的死因便已经被盖棺定论:
意外。
没错,就是意外。
“有小太监远远瞧着,说是看到许昭仪是自己翻过栏杆掉在水里的。”内务省话回的很慢,显然谨慎的很。
楚今安半阖着眼睛,没有说话。
不请自来的愉妃当即大怒:“怎么可能!衡月当时就站在旁边——”
“回愉妃娘娘,那小太监说,确实有过粉色衫子的宫女站在栏杆旁,但是与许昭仪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内务省的总管徐清一字一顿缓缓道,“许昭仪确实是意外落水,不是旁人动的手。”
愉妃怒极,拍案而起,扭头对坐在旁边的楚今安道:“皇上!这人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查都没查就敢这般下结论,皇上也不管管吗!”
“臣妾当时就在亭子里,难道看的还不如远远一个小太监清楚?还是说,皇上觉得臣妾是在胡说八道,宁愿相信旁人也不相信臣妾?”
她越说越气,几乎要逼近楚今安,“皇上如此识人不清——”
“愉妃。”楚今安淡淡开口,“你失仪了。”
愉妃此时已经的暴怒的状态,当即吼道:“那皇上再罚我禁足好了!实在不行,直接将我休弃回家!父亲说的没错,皇上确实不是良人!”
“愉妃!”当着一屋子宫人,楚今安也绷不住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跟在愉妃身后宫女连忙去拉她,她也在楚今安这一声质问中回过神来,顿了一下,到底还是低头下跪:“皇上……原谅臣妾,臣妾太过着急了,言不由衷,并、并不是这般意思……”
楚今安冷着脸坐在原地,半晌重重哼了一声,起身直接离开。
愉妃还跪在地上,抬手张口欲言,又闭上嘴,轻轻蹙起了眉。
她身后那生面孔的宫女跪在她身边,小心喊道:“主子……”
“蠢货!为何不早点提醒我!”愉妃怒道。
那宫女低头不敢吱声,愉妃道:“与李昭仪一样,都是不中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