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洲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在家躺着。”覃然跟着他坐进后座关上车门,报了封仁洲家的地址示意开车。
回到家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糊味,封仁洲硬着头皮走进客厅,封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封仁洲“哟”了一声,绕到封父后面,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目光定在他手上的报纸上。
封父手里的报纸翻了个面,说:“玩够了?”封仁洲笑着说:“您今儿挺闲啊。”封父“嗯”了一声,说:“过来坐下。”
封仁洲走到沙发边上挨着封父坐下了,封父把报纸放在茶几上,他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封父身材壮实高大,在家穿着家居服也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们家是典型的严父慈母,封父在外威严令人敬畏,气质凌人,旁人都不敢跟他对视,在家里收敛了许多,大多时间还是不茍言笑的,被他们打趣才会露出笑意。
封母就温柔优雅,善于循循善诱,属于知性开明那一挂的,以前封仁洲不懂事封父把他教训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哭的时候他就跑去找妈妈。
如今长大了不怎么怕封父了,因为察觉到他有动怒的趋势封仁洲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封父声音醇厚踏实:“前段时间你跟梁家那位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便逮着你下手了。”
封仁洲“嗯”了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您知道主使了吗?”封父点点头,道:“这事是我们长辈处事不当才导致你受到伤害。”
封仁洲见他不主动说便也不问,拿起报纸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局势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话头一噎没再往下说,报纸是前段时间远泽日报报道的爆炸性社会事件,封父有订报纸的习惯,这份过去一个多星期的报纸怎么会出现在今天。
封父了然,说:“你跟秦济认识吧?”封仁洲点点头,看着编辑落款人旁边白纸黑字的印刷着秦济的名字。
网络上的电子版简言意赅,报纸上就一言一句清清楚楚,秦济这么年轻就当任总编这一高职果然是当之无愧的。
文笔锐利直接了当,一点废话没有全都写在点上。
封父意味不明道:“他是个聪明孩子,可以通过他学习到很多东西。”封仁洲转移注意力在封父身上,说:“他确实挺厉害。”
封父说:“你没怎么接触过他这种人,要把握住,对你未来与生活都是受益匪浅的。”
封仁洲嗯嗯啊啊的应着,封父又开始给他输出哲学大道理了,他一边敷衍着封父一边窜进了厨房,见封母搬了张软椅坐在烤箱前盯着里边的蛋糕胚看。
封仁洲愣了愣:“您干嘛呢?”封母挽起长发,穿着跟封父同款的家居服,她温声细语的:“我怕它再糊了。”
封仁洲说:“不是定好时间了吗?别守在这了。”
封母不大自然地摸了摸发丝:“我刚叫刘姨调的,我第一次做的时候没让她过来。”
封仁洲看了看烤箱,刘姨已经精准设置好了,他说:“刘姨都弄好了,不用瞎操心,去客厅看电视吧,到点了它会叫的。”
封母拗不过他,两人一同出了厨房回到客厅。
——
五一劳动节放五天假,住宿的卫辰要回家,不想一个人在宿舍呆着,司机已经帮他把行李收拾好了,封仁洲同他一起走出校门,偌大的校门外如今人满为患,放小长假几乎都搬东西回家,今天一天这边都一直堵,封仁洲的车开不进来,停对面商城的地下车库了。
卫辰笑着调侃他:“你车标别再被别人撬了。”封仁洲一个坑不可能摔两次,他说:“不可能,我今天开的没有升降车标。”
卫辰笑笑没多说什么,跟他告别后跟着司机坐上了车。
封仁洲独自一人都想走回去了,这边要开个车离开不知道堵到何年何月,犹豫间一辆蓝色的电瓶车停在了他旁边。
秦济按了按喇叭:“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封仁洲看了看他,被他逗笑了,说:“我上次就想说了,电瓶车不能载人吧。”
秦济把挂在车把手上的头盔拿下递给他,说:“所以快一点,我的车停在景南小区,不要被抓到了。”
封仁洲本还在犹豫,听他一说迅速拿过头盔戴上跨上车,熟练地把腿一伸踏在前边的踏板上,秦济收了收腿,确认他坐好后拧动车把手在乌乌泱泱的车海里叱咤风云。
封仁洲笑了一声,居然觉得还挺爽,特别是看着他们犹如乌龟爬行的速度自己却不费吹灰之力就离开了。
秦济车把手拧到底,但电瓶车最快也快不到哪去,他反应更快,左拐右拐地开出了这一片堵车区,开进了旁边的景南小区,秦济开进车库里把电瓶车停在小型车区域,拔下钥匙揣进兜里。
封仁洲摘下头盔,秦济把头盔放进后备箱里,封仁洲问他:“这车你的?”秦济应了一声,解释道:“上次买下来了。”
封仁洲反应过来,说:“你家在这啊?”秦济锁好后备箱,勾起一抹笑:“是啊,怎么?要去我家坐坐吗?”
封仁洲觉得他这个坐坐不对劲,严词拒绝道:“不去。”
秦济只是笑着点点头,说:“开车吧,你要去哪吗?”封仁洲跟着他走,顺嘴一提:“我的车还在商城那。”
秦济说:“明天我去给你开回家吧。”封仁洲本想叫司机开回来的,但每次让秦济做事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见他这么说二话不说地把车钥匙掏出来给他,说:“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