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注视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回答了他刚刚那个问题:“没有前任,我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
封仁洲有些想发笑:“好单纯啊秦编。”
秦济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他这话像挑衅,任哪个男人听了都想反驳解释,秦济压低嗓子凑到他耳边说:“我理论知识很强,如果老师愿意一对一指导我一下的话,我会进步很多的。”
他这话就是在开黄腔了,封仁洲漫不经心地怼回去:“你真有意思,快二十八了还是处。”
秦济用粤语嘟囔了一句什么,封仁洲听不懂,但他觉得不是什么好话,这让他觉得很吃亏,以后秦济偷偷骂他他都听不懂。
封仁洲问:“你说什么?”
秦济大言不惭道:“我说,你跟我上次床我就不是了。”⊿
封仁洲不回答这个问题,当做没听见直接略过,说:“你别说我坏话,我听的懂。”
秦济凑过来问:“听得懂哪句?”
封仁洲咧开嘴笑了,说:“叼你老母。”
他脏话倒是学得好,还挺正宗的,秦济笑了,用嘴唇去蹭他的唇,声音有些含糊:“你长这么好看,不要说脏话,好吗?”
封仁洲的嘴唇被他舔咬得红润充血,秦济用的力道很小很小,像被蚂蚁啃噬般酥酥|麻麻的,封仁洲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泰迪,松口。”
秦济退开一点,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细光,眼神缱倦温柔:“可以住一起吗?两天没见,我很想你。”
封仁洲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他这个提议的利弊,秦济搂了搂他,笑着说:“你想想好吗?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先去洗澡。”
秦济给了他一个进退的空间,刚在一起就同居很容易引发矛盾,不过也是因为热恋期,两个人一个上学一个工作,碰面机会不多也会挂念。
确实是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两人洗完澡后双双躺在大床上,关了灯呼吸清浅。
封仁洲喜欢裸睡就给秦济谋了福利,他伸手摸了摸封仁洲触感极好的腰腹,说:“你想好了吗?”
“没有。”封仁洲说。
他拿不准主意,摇摆不定。
秦济说到正经事就收回了揩油的手,他说:“如果按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你可以拥有更多的私人时间,假设我们住一块,家里不仅有个我,还有条狗,我们要共同经营那个家,这可能会使你烦躁,因为你的个人时间会大幅度减少。”
封仁洲侧过身跟他对视,窗外照进微弱的月光,缀进瞳仁里显得温柔。
封仁洲问:“你不是说想我吗?”
秦济朝他笑了笑,说:“可是,你得先是你自己,再是我男朋友,你可能觉得我工作很忙晚上跑过来找你费时间,可是我也觉得你学业繁重,不想你动了一天脑筋晚上还得吃外卖,你可以自私点吗?”
封仁洲的眼神隐晦不清:“是你太无私了。”
秦济接话道:“我不想看你因为跟我在一起而放弃些什么,我想你还是你自己,你就说,我不管,我就要每天吃你做的饭。”
封仁洲转个身不看他了,留给他一个形状圆润的后脑勺,声音传过来有点虚无缥缈的:“如果我缺保姆,我可以自己雇,而不是找个男朋友当保姆。”
秦济笑了,是好气又好笑,他说:“撒娇懂吗?我不是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不需要大部分事情交给你来应付,你要把你的忧虑和烦心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而不是独自承受。”
封仁洲还是没转过身来,但语气好了点儿:“你真是没谈过恋爱,屁都不懂。”
他说到这个秦济就不明白了,凑过去用胸膛贴上封仁洲的后背,搂住他的腰抱住他,声音温柔了很多:“你有什么见解?跟我说一说?”
“谈恋爱就是脑子一抽,感情很容易意气用事,很少人可以做到静下心来商量对策,都想一味的做出让步让对方舒适,其实谈恋爱就是彼此麻烦和彼此需要,如果一方一直忍耐纵容,那这份感情必不长久。”封仁洲非常冷静,他年纪不大但想法已经超越了同龄人的思想。秦济一听就懂,在这点上他们特别默契,他们思想其实很接近,只是有些许差别,且听得进劝,秦济亲了亲他的发尾,说:“我知道了,我们都想继续往下走,你选择放弃大量的私人时间跟我住,对吗?”
封仁洲低低地“嗯”了一声,秦济用力搂了搂他,在他耳后留下一个吻,说:“谢谢。”
——
同居的事决定下来后紧接着就执行了,秦济趁他上学的时候请了天假帮他搬东西,封仁洲的东西不多,就是必备品和衣服,其余的东西秦济家里都有,来回两趟就搬完了。
封仁洲放学后回了封宅一趟,把想带过去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打包进了行李箱。
他拉开抽屉,里面还放着一个蓝色的礼物盒,打开还是那枚银戒,封仁洲想了想把它揣进了兜里一并带走。
秦济在门口等他,接过他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封仁洲从口袋里掏出礼物盒递给他,秦济低头看向那个礼物盒,脸色变了又变,抬头看向封仁洲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表情惴惴不安。
秦济感觉喉咙里像糊了胶水,使劲吞咽几下才能发出声音,“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都带着颤,封仁洲也不敢逗他了,把盒子塞回他手里说:“拿回去,你把它当生日礼物我是不会要的。”
秦济握着礼物盒,紧抿着唇思索了会儿,他把礼物盒揣进口袋里,低声说:“下次我会准备充分再跟你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