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疑惑地看着柏安,他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事情,神情很是严肃。
难道生气了?
“你,受伤了?”良姜语调很奇怪,像是不习惯问出这样的话,他抱胸皱眉,别扭地把脸扭到一边,不看柏安。
柏安忽然捂着胸口,“啊”了一声,向后倒去
“你怎么了?”良姜连忙去扶他,却被人攀着脖颈,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侧,清润的声音轻轻响起,“你上当了。”
像是春日田埂上生长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在他耳朵里转了一圈,发痒、略有些干燥的唇顺势在他脸颊轻轻擦过。
下一秒,柏安的手按在良姜的后脑勺,二人嘴唇相贴。
良姜呼吸很缓慢,他睁着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般,让柏安莫名担心会擦到自己脸上。
他会想笑。短暂分离,语气快速地提醒:“推开我,或者闭眼。”
良姜眸中意味不明,不等柏安分辨,他便闭上了眼睛。
“乖孩子。”柏安复又靠近,挺直了腰背,二人十指相扣,生涩地打开他的唇。
月影彻底照不到房间了。
柏安气喘吁吁地靠在良姜身上,“你都不需要喘气吗?”
良姜:“……”
“你觉得舒服吗?”
良姜:“……”
“你说我们是不是……”
“闭嘴!”
“哦。”柏安有些可惜地砸砸嘴。
室内安静许久,柏安的呼吸才慢慢平复,他略有些拘谨地从良姜身边挪开,又去瞧良姜的神色。
天太黑,瞧不清,柏安便又凑近,良姜下意识闭眼。
嘴角疯狂上扬。
柏安轻笑出声:“你不讨厌我。”
良姜神色依旧冷淡,可唇却红的饱满,拜他所赐。
他睁开眼,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不屑的眼神,只是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什么,扔给柏安:“我虽不是中原人,可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知道的。你给药,我还你,两不相欠。”
“这是什么?”柏安翻着他扔来的东西,是纸张,他起身去点燃蜡烛,又回来把良姜拉起来,“地上凉。”
直接忽略他两不相欠的鬼话。
哪有人用接吻还债的啊!他不信!
“药经。你不是要找这个?”良姜坐在躺椅上,他一贯身体紧绷,坐在竹椅上一时半会没找到着力点,姿势不上不下,看起来就难受。
柏安直接把他推倒,“躺着。”
这个房间里还没有床,鲁木匠一家先做的药柜,床和椅子还要再等两天,不过有把躺椅也能休息,柏安不挑。
良姜只好躺在躺椅上,心道这椅子不行,如果有人来刺杀,只怕是还不等他起身抽剑人就没了,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僵硬了片刻,又坐起来,“不行。”
柏安:“……”定定地看了良姜一会儿,良姜毫不退缩地回望。
柏安还是认输了,让他起来,自己躺了下去,“你帮我把烛台拿近些,我看不清。”
良姜蹙眉,手下意识就放在腰间。
柏安:“求你。”
良姜沉默着去拿烛台。
柏安躺好,拍拍自己的大腿,给良姜一个鼓励的眼神,“来,坐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