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深津绘理子小姐从楼梯上跌下来扭伤了脚,她本人坚持不让我送她去医院,也说无法继续待在伊藤家里作客,十分钟前已经让人给接回家去了。”内田刚的语气、神情都显得十分严肃。
这么巧?又是从楼梯上跌伤?
第一次,可以称之为意外,但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能说是意外吗?
不,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
“把话说清楚。”若真只是单纯的意外,今天内田刚就不会来打扰他工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原本到杜晶晶小姐房里找她聊天,但两人似乎聊得不怎么愉快,友子进房时,她正巧怒气冲冲地离开,接着她便受伤了。她说,有人自她身后推了她一把才使她跌下楼的,虽然没看见是谁做的,但她确定自己是被人推下楼的。”
今天只是幸运地扭伤了脚,但不难保下次还有这样的好运。这话深津绘理子虽没说出口,但从她脸上的表情看来,她表示得够明白了。
“事情发生的当下,还有其他人在现场吗?”伊藤博史虽是语气平淡,但好看的浓眉早已微微蹙起。
“没有,我查过了,当时东侧的楼层没有其他人出入。”这一点就是最令人伤脑筋的地方了。
深津绘理子的话分明就暗指着凶手是杜晶晶,中谷友子没有理由推她下楼,除非是受杜晶晶指使。
换句话说,即使不是杜晶晶亲手推深津绘理子下楼,她也会是幕后的指使者。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在屋内传开了,屋里其他小姐和佣仆们全议论纷纷。”虽然深津绘理子坚称自己是让人给推下楼的,但内田刚自始至终都相信杜晶晶的人格,反倒觉得深津绘理子说谎的可能性很大。
伊藤博史恢复平淡的表情沉思着。
他没怀疑杜晶晶,他怀疑的是深津绘理子这个女人。
他从不意外各家小姐会为了“伊藤夫人”这个头衔使出些小动作,但深津绘理子的做法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她既然使了手段破坏杜晶晶的人格及声誉,目的不就是为了要他“认清”杜晶晶的真面目,进而放弃她转移目标?而她,深津绘理子不论家世背景、外貌条件,都是其他小姐们无法比拟的,她不就是他伊藤博史最佳的理想伴侣?
选择搬出伊藤家是想以退为进吗?抑或者是……她没撒谎,真有人推她下楼,真有“凶手”这个人?
“耶……不是在忙吗?怎么,特地过来看我这恶名昭彰的坏女人吗?”杜晶晶笑盈盈地看着推门而入的伊藤博史。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中谷友子紧锁着眉看着杜晶晶,不明白她受了那么大的冤屈怎么还笑得出来?她都快为她急死了,莫名其妙承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大家误以为她是个爱推人下楼的坏心女人,现在大家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们,似乎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便会成为下一个被推下楼的人。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是凶手,但大伙心底早认定是她干的,也全等着少爷跟她画清界线好乘机卡位,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没有人可以为她证明人不是她推下去的,更不是她指使人去做的,唉……真是百口莫辩,教人深感无力。
她现在应该偎在少爷怀里哭诉自己什么事也没做,人更不是她推下楼的,而不是笑嘻嘻地拿自己开玩笑啊!
她真不怕少爷误会吗?吼!她都快替她急死了,真怕少爷就这么甩头走人……
中谷友子心急地在一旁拼命挤眉弄眼,暗示杜晶晶赶紧解释,别教伊藤博史误会了,甚至还比出掉眼泪的手势来。
那是什么意思?要她哭是吧?
杜晶晶看着中谷友子,努力意会她想给予的讯息。
中谷友子比完掉眼泪的手势,接着又伸手指着伊藤博史。
哦……这她看懂了,是要她哭给他看是吧?但……没什么事,这要她从何哭起呀?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现在是在表演默剧吗?”
中谷友子还来不及收回指着伊藤博史的手指,便听见他的问话,害得她当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无言以对。
伊藤博史的态度表现得越是平静无波,中谷友子的心越是揪得紧,她很担心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早已向伊藤夫人解释过了,夫人也口头上笃定不是杜晶晶所为,却要她注意少爷对这件事的反应及处理态度,再一一向她回报,这表示什么呢?表示杜晶晶迈向女主人宝座的前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