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她出来的时候,看样子就有点不对。”“是呀是呀,林姑娘身上有一种动人的气质才对……”看客自然是人云亦云。唐欣本来想混在人群中,找个时机跑出去,奈何这林宛若十分鸡贼,一直将众人的目光往她身上引,为的就是拖住她,不让她找到时机跑路。以唐欣这么多年金手指猎人的第六感,这个穿越女要找机会报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还有三十天的寿命,不能浪费在和穿越女斗智斗勇上。唐欣当即就打着哈哈:“我现在想想也对,醉仙楼这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谁都不能保证不出事儿……这是酒钱,在下先行一步。”说罢,就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大堂。“慢着!”林宛若早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见唐欣抬步就要走,心里更是落实了这种想法,“小兄弟刚才一直以玄阳少侠的名号自称,现在我都不知道您的名号呢!有没有兴趣与我赌一把?赢了,就告诉我你的名字;输了,这里的好酒,随便你喝!”唐欣嘴角抽了抽,且不说她是个女人,对酒一点特殊的感情都没,就说赌,她前世作为妙手宁安,那一手独特的赌术,要是真的亮了出来,指不定下一秒就被齐天佑在这里安插的暗桩给报告上去了。她又不是傻子……于是,唐欣毫不大意的扯着谎:“瞧您说的,好像探听在下的名儿是什么难事似的,别这么见外!在下不是江湖人,没有什么名号,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没有姓氏。如果执意要叫,可以叫我二狗子。这是邻村收留我的人给起的。”“你!”林宛若见他抬腿就要走,心里有些愤懑,感到被戏耍了。“如果您没别的事,我还得赶忙去西边的街市上买点东西,就不奉陪了。”唐欣光明正大的一脚迈出门槛,一路往西而去。……“二十。”随着男人清淡如同冰雪般疏离的嗓音,一个黑衣人从树梢上跃下,跳入了宽敞的马车中。“公子有何吩咐?”二十低着头,只看到地上一对镶着金边的白靴,和一片缀着金龙尾的衣角。入目的,是一片如雪的清冷。“那人最后如何了?”齐天佑阖目,脸上无悲无喜,像是冰封万年的雕塑。“啊?”二十的脑袋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他可没自家公子那么曲折的心思,猜不到他指的是谁。“醉仙楼,假冒玄阳之人。”齐天佑缓缓睁开双眸,浅淡无情的一双黑眸,定定的注视着眼前半跪的二十。被他盯上,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意。二十立马清醒了许多,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言辞闪烁,吞吞吐吐:“公子走后,他、他……”“说。”短短一个字,齐天佑的声音骤沉,吓得二十身体一抖,脸色变得刷白。“属下无能,属下没有机会接近他!”二十伏跪在地,“这个人刁钻狡诈得很,找了个理由说要去西边闹市上买东西,属下便派人在西边方向一路设了暗桩,结果他竟然只是往西兜了个圈子,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说到这里,二十本以为齐天佑会生气,偷偷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神情,没想到,他所见到的,是那俊美容颜绽放出的一丝冰冷至极的笑意。二十打了个寒颤。“他的名号?底细?”齐天佑换了个姿势,优雅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倚在轿窗旁,凤眸眯成了一线。“醉仙楼老板林姑娘曾经问过他的名号,可他说……”齐天佑眉尖轻轻一动,手指头微微叩了一下。二十知道,自家公子天性冷淡,没多少表情,但是从细微之处,多多少少能窥知他的不耐。当即他什么也不管了,如实说道:“他说他叫二狗子。”一道凌厉的指风,瞬间擦着二十的脑侧飞了过去。齐天佑依然面色浅淡,毫不在意的收手,动作优雅而矜贵:“留你何用。”二十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目露惊骇之色,却强压着身体的颤抖:“属下这就去找……”“不用了。”齐天佑望向窗外,视线冰冷至极,“此人来路诡异,但他的手,绝不平凡。”“此话怎讲?难不成这还是个高人?但高人怎么会去醉仙楼那种地方?”二十惊讶道。“假扮玄阳剑主,面孔几乎能以假乱真,找不到任何人面贴合的痕迹,这样的手法,放眼整个天下,你知道几人?”齐天佑冷嗤一声,“他那把玄阳剑我也看了,若不是材料的限制,做工与真品差不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