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可敢让我进去找找看?”秦宛如道。
“放肆,你大姐的屋子又岂是可以让人随便看的。”狄氏大怒,厉声喝道。
“那让祖母派人进去找,可好?”秦宛如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两下,依然平静的道,那样平静的容色,却让秦玉如越发的慌了起来,回头看向狄氏求救道,“母亲,您看妹妹她是疯魔了不成,居然一心想毁我名节。”
“毁你名节?只是让祖母的人找一下,就是毁你名节了?大姐这麽千防万防的,到底是怕发现什麽?”秦宛如冷笑一声,极快的抓住了她的话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怀疑的看向狄氏和秦玉如,看她们惊慌的样子,莫不是真的?
“祖母,您让人进去找大姐的妆镜台,就在右面最下面的抽屉处,那里有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面就有。最近表哥给大姐写来的信,应当就有说起这门亲事的吧!”秦宛如眸色幽冷而平静。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震惊起来,居然说的这麽详细,这事是真的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事实就不是大家想象的了!
哪里是这位秦二小姐娇横无礼的抢长姐的亲事,分明是这位秦大小姐嫌弃知府的公子,想进京另嫁豪门,所以才哄得自己天真的妹妹上当,“抢”了这门所谓的好亲事。
要真是这样,这位秦大小姐不但生性放蕩,而且还歹毒的很,这分明是生生的要毁了自己的亲妹妹。
再看看这位秦二小姐还没有长开的模样,怎麽看都是一个小孩子,真的懂得什麽男女情爱之事?
齐天宇的目光冰冷下来,这事一波三折,意外之中的意外,倒是让他这会真的冷静了下来,细想起来,越发的觉得秦玉如可疑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秦宛如苍白却倔强的小脸上。
她其实还是一个孩子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点手叫过两个婆子一起往屋里去,秦玉如还想去拦,却被其中一个婆子拉住,另一个婆子径直往里去,不一会儿真的从里面,取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出来。
随行的一衆人等不由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看到这个盒子,秦玉如再顾不得那个拦住她的婆子。
猛的推开那个婆子,蓦的扑了过去,一把从婆子的手中抢过紫檀木的盒子,用力的抱在怀中,然后转身就往屋里跑去,门居然“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衆人愕然,随既脸色变幻起来。
“玉如,玉如,你可别想不开,你妹妹也不是有意羞辱你的,她还小,说的话不準,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狄氏的反应最快,立时推开之前拉着她的两个婆子,也跟着扑到了门前,一边拍门一边大声的哭了起来,仿佛里面的秦玉如是真的因为秦宛如的羞辱,要自寻短见似的。
“母亲,二妹和祖母这麽不相信我,甚至拿我闺房之中的东西出来,这……这让我何颜立足于世。”屋内的秦玉如这会也醒悟过来,忙跟着狄氏的话头说了下去,在里面大哭道,
信当然不能被人看到。
她这话也是故意说的,意思就是老夫人偏心秦宛如,故意拿她屋子里的东西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公开,羞辱她。
这话一说,屋外的狄氏也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话说的不管是秦宛如还是老夫人都不能再强逼玉如,否则真闹出人命来谁也担不起。
老夫人也担不起逼死亲孙女的事情。
“齐大公子,这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我说什麽了吧!”秦宛如退后一步,侧目带着几分嘲讽的看着呆怔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的齐天宇。
那般带着稚气的嘲讽眼神,明晃晃的落在齐天宇的身上,然后缓缓的移开,勾着齐天宇微微呆滞的目光落在旁边一人绿色的头巾上。
绿色头巾,绿帽子?
想明白秦宛如嘲讽的意思,那抹绿色就如同一利刃刺在齐天宇一向娇傲的自尊,也刺破了他维系着的平衡。
齐天宇的脸白了,眼睛红了,垂落在一边的手狠狠的握起拳头,大步流星的向着秦玉如的屋门走去。
狄氏以为他要说什麽,特意的抹着眼泪让开身子,才走到一边,却身后听到巨大的声音,而后,屋门被重重的踹开……
所谓的珠胎暗结
屋内秦玉如吓得跪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齐天宇破门而入,整个人瑟瑟抖,看起来又是娇弱,又是楚楚可怜。
往日看到秦玉如这个模样,齐天宇必然心疼不已,但此时他眼中只有暴戾。
一把从秦玉如手中抢过那个檀木的箱子,打开箱子,随手就从上面抽出一封信,虽然只稍稍的看了几眼,但这几眼已经让他明白秦宛如说的一切是真的。
“好,好,我们齐府配不上你,既配不上你,你好言退婚就是……”齐天宇冷笑连连,眼中几乎迸出了刀子一般的冷光,恨不得把眼前看起来依然娇柔婉转的秦玉如千刀万剐。
“天宇哥哥,不是……不是你这麽想的……”秦玉如慌了,伸手一把抱住齐天宇的腿,一边哭道。
齐天宇一脚踢开了秦玉如,怒火直冒,脸色由白转青,想到自己为了一心一意的娶秦玉如,这麽多年,身边甚至没有一个贴身的丫环,到头来,自己却不过是秦玉如的后备罢了,方才信纸上意思,他看的清楚。
两个人之间分明早有暧昧,而且京中的那位永-康伯世子还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让他心头的火烧的几乎烧没了理智:“让年幼的二小姐顶了你的这门亲事,还到我府上跟我说二小姐一定要抢你的婚事,以至于你终身都不快活,这不快活?就是跟你表哥早就陈仓暗度,给我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