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等我好了,两不相欠?”
周立然见她不答,又自嘲地笑了声,“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受的伤?你觉得我是那种看见有人打架都能冲上去的人?”
等春晓晃过神,周立然早已离开。
剩下她一个人在楼梯间站着,偶尔有同事上下,还跟她打着招呼。
她的思绪早已飘走,含糊地应付着每个和她打招呼的人,脑袋里一直在想周立然走之前问的问题。
等到她清理好所有思绪,收拾好心情,转身又走进科室。
刚好看见周立然从19床的病房走出来,从她面前经过,直接走到了电梯门口,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留。
那一瞬间,好似这么多天的相处都是一个梦。
他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的周立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周立然。
春晓每天照常上班,周爷爷看见她依旧喜笑颜开。
只是她再也看不见沙发上坐着一人剥着橘子,凑到自己跟前来显摆。
周老爷子住的时间长了,科室的人也都知道平常照顾他的中年妇女是周家的保姆,算起来还是周家老家的亲戚,之前听周立然喊她“李姨”。
偶尔听到李姨嘴里说着最近周立然回家吃饭的次数多了,春晓心里也会有些波澜。
过了没几天,周爷爷出院,周立然让人送了水果到科室。
小丽姐翻着水果,见礼盒里包的是些柠檬、西瓜、葡萄,也任由护士和医生随意糟蹋了。
春晓那几天在家休假,连周老爷子的出院医嘱都是康教授开的。
等到她来上班的时候才发现19床换了人。
值班室里的水果也吃得差不多,还剩个西瓜在那没人碰。
春晓问了句:“谁买的这么个小黑瓜?”
“之前那个19床家属买的,听小牟说这瓜是日本产的,得一千多块。不说还好,一说没人敢吃了。”
正好中午,小丽姐躺床上正休息,听见春晓问那西瓜,顺口答了句。
小牟就是上次查房让春晓血压升高的那个戴眼镜的男生。
“骨折那帅哥没跟你说?”
“嗯。”
小丽姐见春晓态度冷淡,也没继续问两人是不是在谈恋爱的事情。
如果不是看着汽车上的里程数比之前多出去几百公里,春晓会觉得这段时间和周立然相处仿佛是一个梦,轻飘飘的、易碎的梦。
过了段时间,那个用板凳扔向春晓的病人家属,买了箱牛奶托人送到十七楼。小丽姐也只提了句,“这牛奶该送给那个见义勇为的人才是。”
春晓在旁边听得怅然若失。
转眼已经快到新年,春晓已经没有前段时间忙。
偶尔空下来也会想起前段时间奔赴在各个小巷里找东西吃的片段,只是那时候身边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