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尚在府内的叶长盛得知昨夜发生的事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召集人手进行在府内进行搜查。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姜荣。下人们很快搜捕到藏在府内的姜荣,可是当叶长盛赶到之时,发现他已经身中两刀倒在地上,鲜血淋漓。
旁边站立的薛容并不停手,还要再砍几刀。叶长盛连忙劝下,说留他一条命能招出其他人,才让薛容罢手。
如此一来,陈秀锦和姜荣两个当事人都不省人事。叶长盛只得从当晚带走陈秀锦的小厮入手,好在没过多久,石护院就辨认出,那晚的小厮就是之前的常护院。
几番刑讯之下,常护院哭天喊地地供出实情,说是秦管家让他走这一趟的。叶长盛勃然大怒,当场挥舞大棒打了秦管家一顿。秦管家招架不住,又供出是卫娘子给了他银子。
涉及到叶文焕的妾室,叶长盛不便亲自审问,便派人吩咐许嫣,让她去调查卫小宜做的事情。许嫣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马上带人封锁了卫小宜的琉璃轩。
又过了一个时辰,许嫣从卫小宜那里出来,回到叶长盛的兴和堂,打算向他汇报。
进门之后,她先是看到了叶文焕,正腰杆挺直地跪在台阶下方。
叶文焕回过头,主动向许嫣解释,说父亲认为他对后院“管教不严”,将他骂了一通。他见父亲因为自己而大动肝火,自觉不孝,主动跪在这里,希望父亲能够消气。
许嫣得知叶长盛正在气头上,不敢轻易打扰,便敛起裙子,跪在叶文焕身旁。
叶文焕看着妻子,问:“你终于心疼我了?”
许嫣神色不变,淡淡地说:“身为叶家媳妇,与夫君共进退,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文焕悠悠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这个,而是问许嫣从卫小宜那里打听到什么。
许嫣道:“卫小宜并不承认自己参与其中,只说是因为陈秀锦和自己说想见一个外人,她是好心帮忙,未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今陈秀锦和姜荣都昏迷不醒,她这话我也不知真假。”
叶文焕不以为意道:“后院女子私会也是常有,可能是他们二人因什么起了争执,真不知道爹为什么如此大动干戈。”
这话被门口的叶长盛听到,推开门走出房间,对着叶文焕又是一通指责。
“文焕,你当真不明白?这明显是有人里通外人,陷害陈秀锦。叶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足见你的疏失!”
叶文焕诚惶诚恐地伏下身子,口中却问:“爹,孩儿更好奇另一件事。孩儿虽然喜好渔色,但也没到记性不好的地步。孩儿可从不记得,曾娶过姓薛的女子。”
“爹,你告诉孩儿,那疯女人究竟是谁?”
叶长盛:“……”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摆摆手,要丫鬟给自己喝一口茶,咕嘟咕嘟灌下去,才冷静了些。
许嫣看出叶长盛有难言之隐,便对叶文焕道:“夫君,你莫要再问了。我相信爹做事自有深意。”
叶文焕没想到叶长盛这么大反应,忙道:“好,爹你别生气,孩儿不再打听便是。”
叶长盛坐在小厮搬来的椅子上,语重心长地:“你们只需记住,西苑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就不过问是谁违背我的命令,将陈秀锦送去西苑了。总之,不能再出现这种事情。”
叶文焕顺势点头,提议道:“爹,孩儿明白了。是孩儿对不起秀锦,我现在就将她接出来好好对待,您看如何?”
“……这倒不必。”
叶长盛心想,薛容那般在意陈秀锦,你小子就别跟着添乱了。
许嫣道:“爹,终归是我们亏待了陈秀锦。不如这样,我找机会问问她的意思,看她如何打算,我们尽量满足。”
叶长盛觉得有道理,稍微消了气,终于让他们二人站起来。
没过多久,被派去抢救姜荣的李应时急忙走过来,连招呼都忘了打,附在叶长盛耳边说了些什么。
叶长盛听完脸色大变,匆匆离开,留下叶文焕和许嫣不明所以。
昧旦阁内,宋若明正惴惴不安地踱步,就见叶长盛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给了她一耳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院内的丫鬟们都惊呆了,不知所措,反应过来要去扶宋若明,就被叶长盛挥手撵了出去。
很快,房门合上,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宋若明从没被这么打过,犹不服气,说:“我没想害她!只是想要把她赶走!舅舅,您也知道那位的身份,我爹不给我找好婚事,我自己争取而已,有什么错出?要怪就怪陈秀锦倒霉,坏我的好事。”
叶长盛闻言,更加怒不可遏。
“那你想过后果没有?既然你也知道他的身份,那就更应该小心行事!你怎么能蠢成这个样子!”
“他那般看重陈秀锦,若是被他知道是你安排的这一切,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看看你找的那个姜荣,你以为他现在还有几口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