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哥!”
定安候见到女儿这般没出息的样子,叹息一声,默默的离开了。
他总拿这个小女儿没办法!
当年发妻离世,唯一的心愿便是这冒死生下的小女儿平安长大,他这些年尽心尽力,唯恐她磕了碰了,她却一股脑将心扎在裴慎身上,这么多年,越陷越深。
无论如何,他都要护着她。
裴慎仔细观察着沈清冉的脸,虽说她在脸上扑了胭脂,但裴慎还是观察到了沈清冉的手,正值盛夏,穿的更为清凉,玉藕般的手臂露出一截,光滑细腻,什么都没有。
他询问:“清冉,你今日病好些了吗?”
沈清冉笑着的脸一僵,眼里闪过心虚,双手微微握拳,“慎哥哥,我好多了,已经没事了。”
裴慎眼睛微眯,他清楚的看到了沈清冉的小动作,他了解她,一心虚便会不自觉的握拳。
何况……
“清冉,我没有拿药给你,你怎么好了?”裴慎孤疑的看着沈清冉,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我爹请了太医来看诊,一下就好了。”沈清冉已经心虚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以至于她忘了,沈家请的太医从来都是固定一位,是沈家族人,从小为沈清冉看诊。
上次太医便来看过了。
“清冉!”
裴慎声厉叫她,她吓得怔怔的看着裴慎。
慎哥哥,怎么这么凶?
“我问你,你那日是不是装的?”
沈清冉没见过这样的裴慎,她不知道,裴慎在大理寺,有个活阎王的称号,只是面对她,裴慎总是会刻意温柔些。
她瞬间便没了说谎的胆子,急的眼中有泪光开始闪烁,慢慢流出一行清泪。
她抓住裴慎的手臂,哭着恳求,“慎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你好久没陪我了,你都在陪那个柳昭,我害怕你不理我了……你别生我气。”
在沈清冉记忆里,裴慎最看不得她哭,她每次一有要掉眼泪的架势,裴慎便要给她买桃花酥,哄着她说是他的错。
可裴慎只看着沈清冉的脸,慢慢将她的手掰开,皱着眉,眼里满是失望,“清冉,你可知,因为你的玩闹,柳昭差点死于非命!”
沈清冉愣住了,她忘记了哭泣,想起来听雨的信中所说:公子于昨日酉时抱一受伤女子进回影阁,至今未出。
她不知,受了多大的伤。
若是伤及性命……
她不敢想。
沈清冉再次看向裴慎,眼神里满是希翼:“慎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我、我去向他赔罪,我知道错了……”
裴慎闭上了双眼,心里长叹一口气,终是不忍心见从小照顾的人哭的如此伤心。他安慰道:“若你有悔改之心,便过两日去聚鲜楼,好好道歉,直至求得她的原谅。”
沈清冉连忙点头。
她虽不喜裴慎与柳昭一起,却从没害人之心。
裴慎想起苏念,那夜脆弱苍白的样子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他信奉君子之道,平生最痛恨失信之人。如今,他也做了此等恶人。苏念会原谅他么?
他又想起平常张扬明媚的苏念,竟发现想起时全无厌烦,却还让他无端生出欣喜。
他原是没厌过她的。裴慎想,那如今,他改怎么让苏念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