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您别急,我出来了。”薛瑾若打开大门,歉疚地垂首。
“刚刚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都不开门?”为首的官差一脸凶神恶煞地问。
“小女子父母刚刚亡故,我孤身一人守灵多日,刚刚睡的太沉了,没听到官爷的声音。万望您见谅。”
说罢,拿着手中的白帕子,擦了擦脸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几个官差这才注意到这女子胳膊处系了个黑色的布条,分明是尚在孝期的标志。
眼神交流一番后,为首的官差语气轻缓了些:“算了,念你无知,本差不与你计较。”
“官府有公差,要抓捕逃犯,快让我们进去查验一番。”
“既如此,官爷请吧。”
进门后,他们分开查探了一圈。
“这边没有异样。”
“这边也没有异样。”
两个官差向为首的那位复命。
薛瑾若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即将落地,心中期盼着这几位官差赶紧走。
“等等,你家是不是开饮子铺的,家里有地窖吧。”
为首的官差,眼睛微眯,端详了一会儿薛瑾若的脸问道。
“回官爷,是的,家里有个地窖用来存放冰块和花茶。”
薛瑾若抓住裙角,手心渗出汗珠,克制住不让声音发抖,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目,毫无畏惧之色。
“带我去地窖看看,你们在外面等我。”为首的官差吩咐道。
薛瑾若只得答应,引着他往地窖方向走,心中默默祈祷那位大哥可要藏好。
下了地窖后,又是一阵翻找。
薛瑾若手心止不住地出汗,眼神瞟过那个装着白荷花的木桶。
眼见他翻过许多木桶,马上就要翻到白荷花木桶。
手离桶盖越来越近,薛瑾若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想着要怎么出声阻止。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当朝律法森严,这男子可是逃犯,自己要是被抓住了,万一被当成共犯跟他一起进监狱了怎么办。
“赵大人,前面街道有一户人家有古怪,孙大人让你去看看。”
有人在地窖口上喊话,赵大人闻言手一顿,“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说完收回手,转身顺着台阶爬了上去。
薛瑾若只觉得这声音就像天籁,救人于水火之中。她也赶紧跟在赵大人身后上去。
“跟我去那边看看吧。”
“是。”
几名官差跟着赵大人小跑着出门。
薛瑾若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后锁好门,急急忙忙赶到地窖。
揭开盖子后,只见男子眉间微蹙,双目紧闭,额间满是细密的汗珠。
“你没事吧。”
“无事……”
男子声音嘶哑,摇晃着起身,刚走出地窖没两步,身形一晃倒在地上。
薛瑾若一顿,心中暗想这也叫无事,急忙前去察看。
鼻尖的血腥味更重了,细看才发现男子胸口衣物破了里面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正在往外流血,濡湿了前襟。衣服颜色深,又是在黑夜,一时半会还真没发现他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