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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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澄回王府换了身衣服便匆匆打马进宫。
一路疾驰到神武门,前面停了辆乌篷马车,他觉得甚是眼熟,心中一跳,便勒住了缰绳,“吁”了两声。
马声嘶吼,门前的侍卫眼尖,立刻拱手道:“少卿大人,您到午门前再下马吧。”
他们向来知道这位世子是有优待的,盛武帝下令临江王世子可马车前行至午门。
裴宁澄没看他,眼睛望着那位从马车上下来的年轻郎君。
苏尔诺也换了身衣裳,青色圆领官袍显得他冷白肤色更剔透。
她也循声望过来,见到是他,眼眸亮了些许,朝他拜道:“少卿大人,您先请。”
裴宁澄下了马,将缰绳扔给呆楞的侍卫,温声对她说:“一起走吧。”
苏尔诺垂头时,嘴角勾了勾。
这座宫城巍峨肃穆,每次来都胆战心惊,她连步子都迈得小了些,不自觉地就落后那人几步之远。
后来不知怎么地,兴许她速度快了,再抬头便能看见裴宁澄的挺阔背影。
快到含元殿时,前面的人没头没脑地问道:“也宣你了?”
“是,说是我协助你破了案子,进宫领赏。”苏尔诺自然明白他的话。
两人再无话。
内侍似乎在专程等着人,迎着两人走过来,满脸堆笑道:“皇上在紫宸殿等着呢。”
“有劳。”
内侍在前面领路,扫过苏尔诺时笑意更浓,“苏神医,皇上最近说又不太舒服,等会可得仔细瞧瞧。”
“皇上何处不舒服?”苏尔诺奇怪问道,她给盛武帝诊治多次,皇帝除了头疾,其他一切都好。
转眼间已经到了紫宸殿外,内侍还没答她的问题便匆匆进了里面通报。
苏尔诺跪在裴宁澄身后若有所思。
今日不是领赏的,倒是来看病的?盛武帝不该是头疾犯了,又有新的病症?
她在揣摩之际,内庭总管宁公公宣二人入内觐见。
盛武帝此时一身明黄常服立在殿中,笑声朗朗:“免礼。”
“方才靖王已经将你们二人破连环案的经过禀明,实在精彩,该赏,该赏。”
苏尔诺豁然侧目看到靖王正侍立一旁。
真是冤家路窄。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揽功。
靖王十分谦逊:“这次他们二人居功至伟,儿臣不过是走走过场,眼下国公府和舅父的案子,也要仰仗宁澄了。”
果然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