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血糖过低。”
“不过,过怒总归伤肝,还是少让陆太太受刺激吧。”
陆淮点头:“谢谢。”
黄清嘉看着郭瑶偏开到陆淮另一侧去的脸,叹息一声:“我让你吃点东西,你还说减点肥拍照才好看,看看都把自己搞得晕倒了。”
郭瑶不说话,闭着眼不搭理谁。
医生说完离开病房,陆淮想起什么,追出门外去,问他一句某种药是治疗什么的。
“这个属于选择性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SSRI,是抗抑郁药品。”
抑郁。
陆淮耳朵里骤然响起了一阵嗡鸣声。
说到这件事,医生明显变紧张:“是不是陆太太在吃?如果有常服药品,是必须要告诉我们的。”
陆淮讷讷说:“不是她吃的。”
他脸色比刚才还差,声音又是喉部发炎的症状,医生不便打探别人的隐私问人谁在服抗抑郁症的药,但举着电筒朝他说:“你张嘴我看看。”
陆淮麻木地张开了嘴。
“呼吸道感染了。”医生又将听诊器放他身前听:“肺上还有噪音,得输液,我让护士给你送来。”
医生走后,陆淮留在走廊上,没立刻进病房。
过了一会儿宋星一从病房出来,看他闭眼靠站在门外走廊,脸上有种她从未见过的黯然神伤,她心脏像被谁忽然拧了一把。
她唤他一声:“辰辰哥哥。”
陆淮睁眼,听宋星一说:“干妈是要跟我妈去瑞士玩的,要在这里转机,所以才停留一晚。”
这是在解释郭瑶不是他所谓的来“盯他”,但陆淮反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直飞?”
这时的走廊很静,病房的门也开着,这句话室内听得清清楚楚。
宋星对上他此刻的面无表情,甚至说目光透着冻人脊背的冰冷,她有点生怯,开始支支吾吾:“嗯,嗯,因为……”
没等宋星一说完,陆淮站直身,语调强硬:“你们先回去休息。”
黄清嘉母子走后,陆淮回了郭嘉病房,郭嘉闭着眼,他打着点滴在床边沉默着坐了半宿,直到陆渊坐第一趟航班赶来,他才站起身。
陆渊冲进病房来,抱着郭瑶的脸就差点哭:“老婆……”
而郭瑶是真哭了起来:“你儿子欺负我!”
看陆淮的容姿就知道生他的母亲长得如何风华绝代。
岁月不败美人,而这样的美人此刻还柔弱地躺在床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陆渊听到话老脸一沉,不问一二,直起腰就朝陆淮小腿上踹了过去。
“还不快滚!”
陆淮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短短的胡茬,一脸憔悴,麻木地起身往门外迈腿,中途身子晃了下,差点跌倒。
病房门快要关上时,他听到身后郭瑶在抽泣着说:“你要我生的,为了生他我差点痛死,你看看他就这么气我的!”
陆渊低声下气:“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怪我,乖,你别气了,别气了……”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陆淮手指抚摸了下腕部的输液针。
*
次日,通往CG的电梯里不约而同进来了两个戴口罩的人,且一个比一个武装得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