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眉头轻蹙,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破旧的农舍、朝夕相处的队友、熟悉的抓捕阵容,他们现在是在抓庞刀子吗?爆炸案还没结束?那些离奇的过往历历在目,他明明和林壑予打破循环,怎么还会身处于案件之中?不对,好像还不止这些。海靖、林家村、成安山……相似的画面像是在脑海里对冲碰撞,挤得太阳穴胀痛无比。丁驹发现易时的脸色不对劲,比刚刚更苍白了,伴随着神情的轻微扭曲,好似被鬼怪附身似的。尽管易时的长相摆在那儿,依旧令他内心发憷:这是怎么了?为了抓嫌犯现场附魔?好可怕啊!“都这个点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今晚不会不来了吧?”“老太太也就这两天的事了,不抓紧时间回来都赶不上最后一面。”“那肯定见见不着了,老太太都不在屋子里。”同事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论,唯有易时保持沉默,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快来了,赵成虎快来了。果不其然,在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后,一道虎背熊腰的身影从田里钻出来,去拍庞能水的家门,屋子里的人全部冲出去抓人,易时在最后面,冲出农舍后直奔庞能水家里,打开木门进去。不过几秒,赵成虎出现,撞进屋子里,并非是他自愿,而是被踹进去的。赵成虎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顿时惊叫,接着破口大骂,易时揪住他的衣领,一脚踢中胸口,踢他进来的那人扭住赵成虎的胳膊,一对手铐“咔咔”两声铐上了。他摘下雨衣兜帽,拿出对讲机:“一起回来,人在这里,是赵成虎。”发现对面的易时愣愣盯着他,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发什么愣?”易时猛然攥住他的手腕:“林壑予?!”林壑予捧起他的脸,四目相对静静凝视,随即唇角扬起微笑,眼中盛满笑意:“好久不见。”———两队人陆续赶来,易时发现并不全是南宜的同事,还有一队是海靖的人。协同办案?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他们去海靖才对。赵成虎在一旁骂骂咧咧,几次三番打断易时的思路,他一脚踢过去,赵成虎呜咽一声,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见他冷着脸下手毫不留情,丁驹又抖了下:不是说易时平时脾气还挺好的么,这叫哪门子的脾气好啊?!李长生也瞧出点端倪,摸着下巴:“嚯,小易今天脾气好炸,怎么了,是不是有哥哥撑腰?”“那是,林队都来了,他肯定不怕盛队的唠叨了,还不就跟解除封印似的。”“唉还以为林队的作用和喻副队一样,现在看来,完全相反嘛!”这些讨论声完全没有影响到角落里的两人。林壑予拿块毛巾仔细地帮易时把头发擦干,易时轻声问:“现在什么情况?我弄不清楚。”“别紧张,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壑予捏捏他的脸颊,“这是到了一定时间的记忆更迭,很快就会全部想起来的,别怕。”“哦。”易时乖乖点头,不再多问。成功把赵成虎抓捕归案,两队人一起收队回局里,喻樰刚刚开会出来,听说人抓到了,称赞大家做得不错,先回去休息吧。众人伸个懒腰,一连数日的加班终于结束,能回家睡个好觉了。易时始终站在林壑予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他轻轻拉了下林壑予的袖子:“不用连夜审问吗?”“人都抓齐了,有的是时间慢慢审。”林壑予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回去后我慢慢告诉你。”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开,喻樰走来,笑道:“林队,这次多谢你们海靖帮忙,否则还没那么快能抓到赵成虎。”“本来就是两地协作的案子,都是份内的事,不用客气。”喻樰点点头,看向藏了半个身子的易时,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划过,笑道:“易时的调令卡了一年,应该快了。他要是离开南宜市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的家在海靖,是时间该回去了。”“哦对,他是海靖人。”喻樰轻声叹气,喃喃自语,“不知为何,我总把他当成南宜的呢。”离开警局,林壑予打车带易时回家。去的不是长隆花苑,也不是那间小出租屋,而是一个从未去过的地点。一路上,易时不断望窗外张望,林壑予看得好笑,捏一把他的后颈:“这么好奇?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一样。”“这里……是你的世界?”“不是。”林壑予靠近,呼吸声在耳边,“是我们的。”———“新家”也是租的房子,两室一厅,面积虽然不大,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