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澈一愣,见她扭着腰往厨房去,开了灯,窸窸窣窣的在里面找什么东西。估计是饿了,几分钟后端着小锅子出来,随口问:“你要吃泡面吗?”梁澈正想说不用,还未开口,却听她道:“要吃自己去弄。”“……”苏善最近总爱做夜宵,嚷着肚子饿,可是通常只碰几口就放着不吃了,这个坏习惯也不知怎么来的。今天也一样,梁澈见她眉头紧锁,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表情变得勉强。“别吃了吧,”梁澈说:“垃圾食品,油腻腻的。”谁知苏善一听“油腻腻”三个字,突然反胃,忙起身跑到洗手间干呕起来。梁澈跟过去,轻拍她的背:“没事吧?”她摇头,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撑在盥洗台上,呕得眼泪直飙。梁澈想到什么,心下猛跳,等她吐完,迟疑地开口:“我记得上次没做措施。”苏善从镜子里瞥他一眼,没吭声,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回到客厅,嫌恶地指着小锅子:“一看见它就想吐。”“你休息会儿。”梁澈把泡面端走,倒掉,接着从厨房出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你是不是怀孕了?”闻言苏善没有回应,找到烟和打火机,刚点燃,被他夺走。梁澈皱眉:“问你话呢,这个月来那个没?”苏善歪在沙发里,翘着脚微微晃荡:“没呀,推迟了。”梁澈脸色越来越严肃:“明天陪你去医院做检查。”苏善笑说:“干嘛,赶紧打掉吗?”他目光垂下去,攥了攥手,挨在她身旁,为难地开口:“结婚前我跟你说过,不打算生孩子,但是……”他想说,如果真的有了,你这么喜欢,那就生下来。但苏善打断他的话,轻飘飘地说:“对呀,当时我多傻,以为可以慢慢改变你的想法,谁知道你竟然那么坚定,这可怎么办呢。”梁澈默了会儿:“先去做检查吧。”苏善瞅瞅他的脸,噗嗤笑开:“瞧你吓的,做什么检查呀,我只是胃炎犯了而已,那天吃过事后药了。”梁澈定定看着她,轻声说:“我去买验孕棒,你不是那个没来么。”苏善脸色突变,直坐起身,冷淡道:“我那个没来就是吃事后药给吃的,你少自恋了,谁要给你生孩子,我就算怀了也不一定是你的种,省省力气吧。”“你说什么?”苏善白他一眼,踢上拖鞋啪嗒啪嗒回卧室。梁澈跟她身后,耐着性子笑问:“你吃火药了?脾气这么大。”她不搭理,径直走到床头柜前翻东西。“找什么?”苏善拿出一支验孕棒:“要不你亲手帮我验?不然万一我动手脚呢?”梁澈没接。她自己到浴室去,没过一会儿出来,把东西扔给他:“你满意了吧?”说完就掀开被子上床,躺进去,自顾自地睡觉。梁澈尴尬地站了会儿,轻咳一声,走到床边瞅她:“你还没洗澡呢。”“不想洗。”“那怎么行?”他推推她:“起来。”“别烦我。”苏善语气恶劣:“嫌脏的话自己睡客房。”梁澈想了想,扯她被子:“我帮你洗。”“走开!”两人僵持不下,她哪有他力气大呀,不仅被子没保住,人也被捞下了床。梁澈拽着她往浴室走:“你是不是女的?不洗脸不刷牙不洗澡,我娶了个丐帮的吗?”“要你管……”“老公不管谁管你啊?”因为这个女人不配合,颇费功夫,半个小时后,二人终于干干净净地从浴室出来,苏善嘲笑他:“除了我妈以外,还没人给我洗过澡呢,我看你挺会当奶爸的。”梁澈听那言语讥讽,想着今晚得罪了她,得补偿一下,于是问:“你明天不加班吧?”“干嘛?”“请你吃饭。”他说:“我们很久没去外面吃过了。”“烛光晚餐么?”“随你,都行。”苏善笑了笑,乖巧回应:“好的呀。”次日是周五,梁澈算着她下班的时间,计划到公司接人,电话打过去,谁知竟然关机。约莫七八点,苏善给他回电:“老公,你找我呀?”他已经给她打了十几通电话,这时听见那头人声鼎沸,不由一股火窜上来:“你在哪儿,不是约好吃饭吗?关机干什么?”“呀,不要意思,我忘了。”她笑着道歉:“刚才在飞机上,所以手机关了。”梁澈愈发恼火:“你在哪儿?”“西安。”“你跑到西安干什么?”她说:“我有个同学是嘻哈歌手,今天有比赛,我过来给他应援啊,你知道这两年说唱很火的,搞不好他就从地下走到台前,变成大明星了呢,我们关系好的几个同学都来了,你听现场多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