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何风连忙说,“慢慢来。”
……
那天诊疗结束,离开时,因为没有任何妆容而显得格外清丽的女人对何风说:
“谢谢你,何医生。今天我觉得很开心。”
找回记忆对本人来言,会经历一个痛苦的过程。因为大脑往往是害怕人受到伤害,才处理了创伤性记忆,把它们都藏了起来。所以何风想,今日病人开心,仅仅是因为她还没有行至真正的风暴之处。
但心理障碍这个事情,永远都是主动疏通比淤积到爆发更好。
“这里的紫藤养得很好。”又听病人说。只见她望着窗外的院子。那里一片碧绿。
何风也看向窗外:“是啊,可惜花期过了。”
出诊疗室。一直等在外面的另一个女人看到她们,立刻站起来。
“怎么样医生?”等待的女人担心地问。
何风告诉她催眠的效果不错,今天就找回了一些片段,看来以后可以继续尝试。随后就见女人转头看向失忆的病人,一副放下心来、很是欣慰的样子。
等待的女人留长发,明显年长一些。看上去美丽端庄,人很高挑。
女人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显眼的婚戒。
何风职业病犯,忍不住在心中分析起她们。这两个人说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非亲非故。但女人对病人的关心明显超过了友情的界限。
横亘在两人间的是一种说不出哪里怪异的羁绊,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深深地捆绑住她们。
在夏日的蝉鸣声中,何风看着被绳索锁在一起的两个人。
心理诊疗室原本就有很多故事。很多病人在治疗初期,都会有意无意对她这个医生隐瞒真实信息。因此她无法不用眼睛去凝视眼前的两个人,观察她们、分析她们。不仅出于治疗的目的,还出于私心,出于好奇。
她无比期待下一次会见,期待能一点一点打开病人的心,并最终帮到她。
……
结束回忆,何风招呼助理:
“我午休好了,让下一位进来吧。”
小猫
周六中午,花城面馆人头攒动。弄堂里露天支起几张小桌,有人吃面,有人排队。
人虽打挤,却忙而不乱,除了跑堂的灵光,还因为有老板娘吉小红在收银坐镇。这人站桩输出,脑袋里像安了计算器,多少人七嘴八舌围着她点餐她都不会算错,还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吉霄提着猫箱往后院去,隔着人列路过。原本想着人多不去打扰吉小红,却被对方一眼扫到:
“吉霄!饭吃了没?”女人对她喊。
“没,想回来吃面。”
“那叫吉然做!”又问,“将军呢?没事吧?”
“没事。”
这边关心完,才跟排队的客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