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认为月荷会答应下这桩荒唐的婚事,他们只是等待月荷拒婚后,将已被钉在叛徒耻辱柱上的oga赶出宴会,赶出贵族阶层。
他只配在贫民区茍延残喘地活着,一生为自己父亲的昏聩赎罪。
落羽也这样觉得,他没脸在宴会呆下去了,那是属于保家卫国的将军凯旋的庆功宴,他的存在只会玷污宴会的光明神圣。
他痛苦地想离开,但身体没有一丝力气,他只愿谴责的目光能暂时放过他,留他独自在角落消化现实。
月荷是在这时候走到他面前,像拨开黑暗的耀眼圣光,温暖明亮,他得以从绝望中悄悄喘息。
然后alpha清淡但掷地有声的嗓音传来:“能和裴先生结婚,是我的荣幸。”
不在意料范围内的回复,幻梦般的窒息感更加强烈。
口腔内壁被咬破,血腥气直冲大脑,落羽这才克制住眩晕的生理反应。
好想……
落羽大脑除了空白,就是月荷模糊如老旧像素照片的脸。
好想要她的信息素,想让她尖锐的犬齿咬穿他的腺体,留下属于她的标记。
不。落羽打住自己的遐思。
月荷上将,很抱歉,我成为您光明璀璨的前途中唯一的污点。
我对您的渴慕也如此肮脏不堪。
落羽眼角溢出泪水,羞愧和罪恶感同发热期一起折磨着他。
白梅信息素属于清淡系信息素,就算最浓烈的情况,闻起来也是偏淡雅的幽香。信息素释放其实不能缓解多少他眼前的痛苦。
他软着手臂捞过抑制剂,猛地扎在腺体上。
落羽提前口服过抑制剂,然而这次发热反应剧烈,他不得不加大抑制剂的剂量。
上次已经额外使用两管抑制剂了。
这次却足足用了五只,落羽被生理本能支配的脑袋才勉强清醒。
他快速喘着气,调整紊乱的气息,许久后,唇角才浮出微薄的笑意。
反应没有完全消除,好在那股让人招架不住的高热浪潮过去了。
再忍一忍,下周就能去做手术。
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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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羽,你睡了吗?管家说你发热期不舒服,我过来看看。”
月荷敲了敲门,门直接打开了。
白梅香传来,比在楼下闻到的浓郁些,但不到刺鼻的程度。
月荷便以为落羽已经稳住了发热期。
室内很安静,或许在睡觉,她猜测。
月荷打算看他一眼确认后再走。
水蓝色的丝绸床上,oga蜷缩着身体,乌发垂落。瓷白透明的皮肤染着情动的绯红,自纤长的后颈蔓延没入半敞的领口。
身上的衬衫已经汗湿,半透出精致漂亮的蝴蝶骨。
听到动静,oga颤抖潮湿的长睫倏然上抬,乌黑水亮的眼仁满是小兽受惊般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