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孟新桥年纪最小,她便自觉地尽量多做杂事多学习,白天忙学术会议的事,晚上回到酒店就跟朋友讨论言情文的写作套路。
讨论来讨论去,孟新桥学了很多言情文的写作模式和特点,这位只会写逻辑推理的新手师父突然觉得小六的想法其实完全可以接受。她情感细腻文笔好,很适合用纯感情的思维方式去写自己喜欢的内容,不需要什么故事结构和必要的情节,她可以营造出一种氛
9、第9章()
围感,喜欢读言情的读者很喜欢这种氛围感。
偶尔有些天马行空的脑洞,孟新桥之前觉得写文就应该遵循逻辑,怎么可以这样去写,现在再想想,其实很有趣,是小六这种热情善良的小孩能写出来的东西,看着让人开心又感动。
自己有什么理由去“规范”小六的写作模式,她天赋很强,她喜欢这样写,那就让她先尝试着写完一本不好么?
应该让她学会去走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把自己的经验强加到她身上,在她迷茫的时候自己可以提出建议,写明优缺点,但她喜欢的东西就让她坚持,这才是一个师父应该做的。
所以孟新桥在遥远的外市,在忙碌的学术会议间隙忙着emo,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当得十分不合格。
忙是一方面,她笨嘴笨舌又不知道怎么去跟小六讲。她又是个当师父的,这道歉的话总是想找个合适的场合好好地讲,不然让徒弟误会,或者让徒弟瞧不起,这都是不应当的。
总之别扭的孟新桥就别扭了五天,忙着开会,忙着学习,忙着和朋友讨论写文,忙着别扭,最后在回到宿舍的一个小时之后打开电脑,打开扣扣,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小六解释,顺便把自己这些天总结的文档发过去,然后松了一口气。
小六沉默着没说话,文档却点了接收。
孟新桥放下心来,坐在椅子上看了会儿屏幕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这个心情比自己把论文初稿发给院长还要忐忑。
嘿,这师父让自己当的。
她坚持不住,对小六说了句有事,让她看完之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她,就去实验室整理材料了。到了傍晚去食堂,接到柳晚鸢的电话。
“呦!”柳晚鸢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地十分热情:“怎么样,你小徒弟看了我的宝典,有没有崇拜你到感激涕零?”
孟新桥:“嗯,我也没问,我下午忙呢。”
柳晚鸢:“嘿,这借口找的冠冕堂皇,说实在的孟新桥,你是不是又怂了。”
孟新桥:“……没有啊。”
她哪怂?明明是真的忙。
柳晚鸢:“你收个徒弟干嘛还总别别扭扭觉得对不起人家,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徒弟是用来给我们提供情绪价值的懂伐?”
孟新桥:“哎,主要是我自己作的。我这个师父当的不好。”
“哪不好?”
孟新桥把筷子放下:“……我又让她一个人说了好几天的话。”
柳晚鸢:“……所以你跟她说一句话你能死?你为了她都跟我聊了四天晚上,我和你半年的话也没有这几天讲得多。有这时间你跟人家说一句早上好和晚安不行?”
孟新桥:“……”
柳晚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孟新桥,怪不得你单身。”
孟新桥:“……”
柳晚鸢:“不对,我都被你转晕了,你俩是师徒关系啊,又不是情侣,对自己的徒弟用得着这么别扭?我的徒弟可都是每天给我按腰捶腿的,咱们当师父的好好教人,受不了你脾气的徒弟就让她滚蛋啊,怎么你自己还反省上了,你又不和她处对象!”
孟新桥:“挂了。”
柳晚鸢吵吵得她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