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秉谦本来也在脑海里整理着这几天从不同的人身上得到的信息点,晓凤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又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看着身旁的晓凤,晓凤绯红的脸颊看起来特别地迷人。
唉,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该多好。何秉谦心里想着。
“哥……你说……是什么支撑着一个人活下去……梦想……爱情……如果这些都没有了呢……我该怎么办……”趴在桌子上已经醉倒了的九日开始喃喃自语。
何秉谦愣住了。
饭桌上的人都面面相觑,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陈正义的脸红到脖子根,也明显喝得差不多了。他想了一会儿,拿起一个包子,一边嚼着一边开始发表自己的想法:“九日刚刚说的,代表了年轻人的理想主义,人如果因为爱情和梦想活着固然是好。但是现实生活中,比如我们,大多数只是因为欲望而活着。”
欲望?我有什么欲望?看到晓凤的微笑,吃上晓凤做的饭?何秉谦低着头开始思考。梦想和爱情我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欲望,我真该死。
不想了,糟心。他当然还想帮九日查出谈素素的死因,还想知道自己为何来到快活街。可是心底的这些问题,他却刻意地在回避。
他也开始低头喝着闷酒。
这个晚餐,是秦小本第一个离开的。她没喝酒。只是简单吃了一点,谢过晓凤,打了招呼就一个人离开了。
秦小本走后,陈正义穿起外套也要走。他站起来的时候却因为上头而摇晃了几下。
何秉谦连忙走过去扶了一把,然后跟晓凤使了个眼色,就搀扶着陈正义出了门口。他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陈警官,您喝多了,我送送你。”
穿过走廊,下楼梯的时候,何秉谦看了一下身后没人,然后紧贴着陈正义的耳边小声地问:“陈警官,瘦爷真的没问题吗?”
陈正义扭过头来看着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却因为身体的动作幅度过大而跌坐在楼梯上。
他拉了一把何秉谦,何秉谦也坐了下来。他紧靠着何秉谦的耳朵,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眯着眼睛说:“我告诉你哈,我不确定瘦爷有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个人,肯定有问题。”
破琴
“秦小本?”何秉谦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陈正义点了点头。他搂着何秉谦的肩膀,顶着额头说:“秦小本在中山路的私人诊所,不只是帮邹丹做过堕胎。除了一个邹丹,还有很多因卖淫而意外怀孕的姑娘都去过。我们已经做过暗访,这背后有一个藏得很深的卖淫团伙,处女援交只是这其中一个很小的分支。而要想知道这些和瘦爷到底有没有关系,需要我们把这背后的卖淫团伙揪出来,拿出证据,再把中间的线连上。”
何秉谦听完,脑袋里仿佛有一团乱麻。这些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陈正义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交给我们吧,你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