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砚变得爱说自己的事,不管是开心的、难过的,有趣的还是无聊的,两人团聚后仅仅几天的时间里,向刚交往的恋人吐露了许多曾经羞于启齿的往事。顾文曦心满意足地放下碗,里面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杜云砚问他:“味道好吧?要不过两天再煮一次?”“不是周末才做肉吗?”“规矩是人定的,”杜云砚微低下头,“也不是永远一成不变。”顾文曦没有立即回应,对方愿意为自己打破一些规则,高兴的同时他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民宿每周有六天素食,是因为——阿姨吗?”“嗯,”杜云砚如实道,“如果我妈妈还在,可能会希望完全素食,我在她的原则基础上做了一点调整。”顾文曦点点头:“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不会嘴馋?”“我要是天天吃呢,可能也不会觉得那么好吃了,大概有种仪式感吧,”以前一个人过,虽然在吃上的选择余地更大,但好像缺少特别的期待与满足感,“而且客人对目前的食材风格都很满意,没必要刻意改变。”“是吗,”杜云砚的唇角微扬,“你还真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什么不一样?”他唇边的弧度又扩大了一些,靠近恋人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喜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好听话,顾文曦瞪眼叫道:“杜云砚!”“好了,我要忙了,”杜云砚收起调笑的口吻,“你不想再流口水就去里面歇会儿吧。”临近中午,食客多了起来,顾文曦帮忙招待,到他们都闲下来,再一起吃饭,阳阳和贝贝也跟着美餐了一顿。下午顾文曦和杜鸿收拾刚空出来的房间,铺新被子的时候杜鸿若无其事地问:“顾哥,你现在是不是和老板住一间啊?”他问这话完全没别的心思,不过顾文曦听来还是紧张了一刹:“你怎么知道的?”“我看你那房间又住人了嘛,”杜鸿压实了被子,“而且昨天路过老板房间,门开着,看见你的包了。”那间空着的大床房,杜云砚原本没提再招待人的事,顾文曦觉得放着不用太浪费,前天跟他说了一声,得到应允后立刻安排上人住进去。这事反正早晚会被发现,顾文曦承认:“对啊,空出一间住人不是更好吗?”“也对,”杜鸿心眼单纯,“我就说嘛,我们老板对赚钱都没什么概念,你们哥俩那么好,住一起也方便啊。”顾文曦才想起杜鸿眼里他和杜云砚是亲戚,倒省了解释的麻烦。他不怕将二人的关系展露在外,但终归是两个人的事,弄得太高调、到昭告天下的程度也没意思,别人现在不起疑,就顺势自然吧。“你还要弄晚饭,剩下的我收拾吧。”顾文曦的厨艺不高,但清扫能力早过关了,按杜云砚的话说“潜力无限”,根本不用人盯着。“啊,也行,我去老板那看看有什么活。”“嗯。”杜鸿离开后,顾文曦又收拾好一间屋子,开窗通风。他扒着窗口往外探,两只大狗就在下面。贝贝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旁边一小滩醒目的污秽,阳阳在旁边转悠着叫唤。他连忙走下楼去。作者有话说:不出意外下周有进一步发展(((-)))病贝贝生病了。顾文曦到后院以后,发现它在呕吐。他赶忙去厨房找杜云砚。正开着油烟机做酱料的杜云砚根本没注意到外面狗狗的动向,得了消息,立刻放下手上的工具出来查看。那狗恹恹地,支不起身,没几分钟又出现拉肚子的症状。村里的环境适宜,阳阳和贝贝的身体都非常好,养了几年没有得过任何病。杜云砚心里急:“是不是鸡肉吃坏了?”“别瞎猜,我们都没事,狗怎么能吃肉坏肚子?”顾文曦推测道,“可能就是受凉吧,这里有药吗?”“没有,”杜云砚的眉头攒起来,“村长家应该有,他家狗前阵子生病了,说是吃药好的。”“那我去帮你借?”“你不熟悉路,还是我去吧。”杜鸿和杜毅不大会骑摩托,只有杜云砚去是最快的。“那好,我看着。”送他出门前,顾文曦把人叫住,“你路上慢点,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兽医站,它会好的。”“嗯。”杜云砚不再耽搁,跨上摩托。路上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村长也没想到杜云砚会专程跑来为生病的狗求药。乡下养狗不像城里人看作宠物,基本没人在意生病的犬类。村长家那狗前些天也是上吐下泻,一开始根本没管,到镇上办事路过兽医站才顺便开了药,不然现在也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