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泰终于没了主意,趁着楚添辛睡着,悄声吩咐云敛:“寻国师来。”
入夜,季庭泰一人等在芙露殿里。
“好久不见了,太子殿下。”
“国师客气。”季庭泰恭敬回礼,他早知国师并非等闲之辈,不敢怠慢,“深夜求国师前来,辛苦国师了。”
“为了陛下?”
“是,国师睿智。”
“心病难医啊……你只一味娇惯顺从,岂非助长他心魔?”
“我也斥责过,可效果……”效果实在太差,反而激得他更不像样。
国师摇摇头,看着季庭泰。
“斥责无用,要更大的刺激。”
季庭泰迷茫了:更大的刺激……
“国师,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走出来?”
“所谓以毒攻毒,陛下害怕什么,殿下就做什么吧。”
“???”季庭泰狐疑,“这能有用吗?”难道不会激得他心魔更甚?
国师转身就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请殿下想好了再来寻我。”
“!”季庭泰连忙上前拦住他的脚步,连连赔礼,“是我不好,言行无状,还请国师莫放心上。只要能除了他的心魔,敬听国师吩咐。”
国师递给他一包香药,把做法仔仔细细说给他,看他似有犹豫,叹息着劝他。
“殿下既信了臣一次,不妨再信一次。”
“好,谢过国师,庭泰感激不尽。”
他才踏出殿门,就见一处偏僻宫殿上坐着一人,坐在宫墙墙头,一袭白衣不染尘埃。
“诶,这么麻烦啊。”白衣笑着冲他抬抬下颌当打招呼,“他能不能好,不全是你一句话的事?”
“所谓劫难,必须自己渡。”
“胡说。”他故作嗔怪,难以听清其中意味,“我又不瞎,明明有人陪他渡。”
国师不欲与之纠缠,转身便走。
“怎么回事啊?说不过我就要走?”白衣动也不动,坐在墙头上冲他的背影喊,“你总困在一个地方,进度这么慢,是不是故意的啊?要不咱俩各退一步,我认输,给你点面子好不好?喂!”
国师渐行渐远,乌黑长袍隐于墨色的夜。
宫墙下,一小女孩仰头看着白衣:“师父,巫者大人一直这样吗?”
闷葫芦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白衣闻言,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脸色冷下来,不屑嗤笑:“等着瞧。”
次日一早,楚添辛下了朝,国师便来求见。
“臣近日听说一件事。”
楚添辛正好奇,就听国师悠悠道:“听说太子殿下最喜欢的,不是陛下。”
“你胡说什么!”楚添辛一下就炸了,噼里啪啦一通扔,当场来了个桌面清理,就差搬起书案砸死他,“来人,拔了他的舌头!杖杀!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