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一会儿,云敛来传旨,他们才知道楚庭泰的旨意。
云敛宣完旨意,把圣旨一收,递给楚添辛:“恭喜殿下。”
楚添辛抬眼看他,直看的云敛心虚不已,才叩首谢恩,接过圣旨。
“臣叩谢圣恩。”
“这是太医令,陛下特意嘱咐他来照顾殿下。”
“太医令医术精妙,德高望重,该随侍在陛下左右。本王只是天热不思饮食,并无大碍,请太医令回去吧。”
“殿下,陛下也是好意。陛下嘱咐,选秀大典您务必参加,特命太医令专门来为您调养贵体。”
“……谢陛下关怀。”
楚添辛不吃不喝,坐在榻上,抱着被子默默流泪。
“殿下,太医令想为您请平安脉,不知……”
楚添辛不说话,抱着锦衾一个翻身,顺手散下床帐,躲在里面闷不作声。
枫亦叹气:“属下明白。”
中秋那日,楚添辛故意缺席,楚庭泰请了几次也不来。次日就被楚庭泰宣至延阳殿教训。
“跪下。”
楚添辛不做辩驳,默默跪了。
楚庭泰早已遣退一众下人,此刻他站在楚添辛跟前,比起君王,更像一位教导不懂事的幼弟的兄长。
“知道朕为什么让你跪?”
“知道。”
“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没有。”
“没有?”楚庭泰被他气笑了,“楚添辛,你当朕是跟你闹着玩吗?”
第一次听楚庭泰用严厉语气喊他全名,楚添辛眼眶泛酸,险些绷不住。此刻他努力抑制眼泪,抬头看着楚庭泰,倔强顶嘴:“陛下不是都知道了吗?要如何处置,臣甘受。”
“你!伸手!”楚庭泰气极,回身顺手抄起御案后那根用来警醒的宽厚戒尺,蓄力欲打。
可他到底没真的打,戒尺高高举起,最终轻轻落下,收回楚庭泰手中。
“十六,你懂事一点,好不好?”
“我不要懂事!陛下要懂事的弟弟,就打死我,再去找懂事的弟弟好了!”
“说什么气话。”楚庭泰眉头紧锁,目光无奈又心疼。
“我才没有说气话!你不是要打我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你还管我做什么?我哪里不懂事了,我已经很努力不给你添麻烦了……”
楚添辛终究哭了,眼泪怎么忍都忍不住,争先恐后往外钻,如他对楚庭泰的心,早已不受他控制。
“我什么都不要,哥哥,十六什么都不要……”他抱着他的腿,低声哭诉,“求求你,哥哥,求求你……”
“陛下。”
楚庭泰回神:“何事?”
明河知道楚添辛在里面,他本不愿打扰,只是……
“陛下,兰夫人胎动不安,想请您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