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那房中时,簌簌比适才清醒了。眼下都这般模样了,还有比这更直接的么?她拎得清处境,也自知自己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开始往好处想,至少他生的好看,是她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况且只伺候他一人,总比在薛府群狼环伺,不被当人,或者是被卖了做花娘好得多。这般安抚了自己后,心越来越平静,但不过须臾,待进去看到了人后,簌簌顿时又怂又哆嗦了起来。她终是太青涩。那男人正在修剪着一株紫竹山岚,听到她回来的声音也未转头,只淡淡地道:“过来。”“嗯。”簌簌答的倒是快,但脚软,去的很慢。待距离他两臂远时,小姑娘停了下来,瞧着他的背影,小手紧张的一直紧攥着。萧珏修完方才转过身来,邻近坐在了一张椅上,抬眸还是那般观赏似的眼神儿打量她,而后随意地丢下了剪刀,抬手去拉她细腰间系着的衣带。瞬时,小簌簌从头到脚只觉得“刷”地一下子烧着了一般,小脸儿灼若芙蕖,心中无比慌张,人更颤了,纤细如葱般的玉手下意识就挡住了那男人的大手,不知所措,别说她里面儿什么也没穿,就算是穿了这也是本能的反应。“爷”她唤了一声,但没下文儿了,因为那男人脸色冷然,抬眸与她对视,一个眼神儿就把她吓哆嗦了。那眼神儿没半分热度,主要是不难看出不悦和不耐,小簌簌一怂,挡着他的小手顿时就松了,那带子也就被他拉了开,她也便一览无余了。簌簌低了头,自己仿若是进火炉中了一般,浑身灼热,接着便用手代替了那带子,小心翼翼地,不管怎样还是尽可能的挡了一挡。如此确实是遮上了些,但朦朦胧胧的,这般粉雕玉琢的白-嫩,半遮半掩的瞧着更梦幻。簌簌唇瓣颤抖,浑身战栗,心中脑中一团乱,懵了。这男人对她来说太陌生,女人她都没给看过,更何况是男人。俩人才初次见面,便这般如此正心中慌乱,不知所措,拘谨地要命,但听那男人却是嗤的一声笑了。簌簌无疑更惶恐,战战兢兢地看他,不知他在笑什么?簌簌当然不敢问,柔柔弱弱,楚楚可怜地看着人。萧珏脸上是有笑意,少见的笑意。簌簌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笑的模样,接着也不及她反应什么,见那男人缓缓地起了身,悠悠地开了口。“伺候过男人么?”“没没,没有。”簌簌回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只是少不了要结巴。萧珏眯着她又问:“那,会伺候男人么?”“不不,不会。”她实话实说,自己虽魂附玉中十来年,按理说岁数也不小了,但真不会,没见过,也没人给她讲过,只是好像懵懵懂懂地知道一点。萧珏唇角又是微微勾起,竟是抬手给她掖了掖掉落脸庞的头发,而后声音压低,好似也温和了不少,“及笄了么?”簌簌眼眸清澈,不敢说谎,哆嗦着缓缓点头,应声。“嗯。”这一声应过,便见那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簌簌自他起身后,便始终抬眼望着,接着也不及反应这摸头是什么意思,便蓦地感到腰间一紧,双脚离地,却是被他一下抱了起来。小姑娘一声惊呼,本能地要挣扎,理智地又没敢挣扎,小心口“噗通,噗通”地乱跳,继而也顾不上挣扎了,彻彻底底地懵了乱了。不时,她便到了榻上。那榻上极其干净舒适,被褥绵柔丝滑,也是簌簌从不曾沾过的,但眼下她倒是也没心思享受,被放了下便下意识地要起来,心口猛跳,然刚一动,就感到那男人的手臂落了下来,单臂支在了她的身旁,那张棱角分明白皙的俊脸离她极近,剑眉微微蹙起,面现不耐,语中却全无不悦之感,甚至仿若还有着几分诱哄意味,轻描淡写地道:“别紧张啊,轻松些。”簌簌呼吸急促,脸红的跟煮熟的蟹子似的,身上的颤抖就没停过,不紧张就怪了,听男人这般说,使劲儿地点头,乖乖地应声。“嗯,嗯。”萧珏唇角一动,坐起了身,慢悠悠地摘下了手上的扳指,放到了一旁,而后便微微仰头,不紧不慢地解起了衣服,一边解,一边开口与她说话。“你叫什么名字?”簌簌这一见,当然是更慌乱了,唇瓣颤着,眼睛想移开也没能彻底移开,注意力全在他的动作上,心口砰砰的,很是艰难地回了话。“簌,簌簌”那男人很随意地接着又问,“家中都有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