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面潇湘楼,二楼一间包房的阁楼栏杆处,一名男子负手在后,长身玉立,正是霍寻!簌簌瞬时怂了一下,但想了想,一咬唇,起了身去潇湘楼二楼包房之中,歌舞升平,云雾缭绕。舞姬娆儿人如其名,妩媚妖娆,缓缓斟酒,递给了萧珏。“爷”那男人神态慵懒,瞟了一眼,没接。高郡尉出去片刻,萧珏适才倚靠在这软榻上,恍惚竟是睡着了。此时醒来见那郡尉还没回来便起了身。娆儿也缓缓地随着起了来,见他去了窗边,跟了去。萧珏立在栏杆前,本随意瞧瞧,但对面茶肆中,突然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眸光微微一变。那小姑娘的衣服与体态,以及身后的丫鬟,萧珏都看得甚是清楚,一眼便认了出来。其不是旁人,正是他府中的小妾。他未对她的自由有何限制,原在街上见到她也没什么,但有什么的是,那小姑娘身旁竟然有一个男人。那男人递给了她一个什么,俩人相视笑着,不知说了什么,瞧着甚熟的模样。萧珏眯了眯眼,缓缓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一更“簌簌伺候爷”簌簌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返回的一路上,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巧云看了出来,但不知缘由,问了,簌簌没说。这事儿说不得。天知道她现在怕成了什么样,紧攥着小手,感觉自己的脚趾都是颤的。这时想,这男人要是像茶肆里的那个那般好上钩该多好。她想他跟着出来,他就跟着出了来;她丢了帕子,他就殷勤地给她捡了帕子。可惜他不是他。返回的路途,于簌簌而言异常的漫长,待回到了陶苑,她还没等喘口气呢,刚一进大门就看到了卫小哥!小姑娘一呆,心口顿时一个小激灵。这卫小哥和那男人简直几近是形影不离了,他怎么在府上?莫不是霍寻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么快?正满心困惑,簌簌恰见卫小哥与她对上了视线,颤颤巍巍地也便问了。“爷回来了?”“簌簌姑娘!嗯,是的,爷回来了。”卫小哥一如既往的和善,对她眉开眼笑,笑吟吟的,很是恭敬。但他那一句“爷回来了”后,再怎么笑,也治愈不了簌簌了。小姑娘蓦地腿便一软,差一点就要站不住了,所幸巧云扶住了她。“姑娘簌簌姑娘?”“我我没事。”那卫小哥和巧云几乎同时呼唤。簌簌体会到了强颜欢笑的感受,急忙解释,“呵呵,可能是今日有些累了。”霍寻今日回来的好早,明明应该是她先返回的,却是不知为什么反而是他先到了?他现在怕是在等着对她兴师问罪?!簌簌心中有鬼,除了惧怕以外没旁的了。她被吓得小脸儿煞白,但事已至此,怎么都得撑下去,何况眼下这一切是自己为了引他的注意,故意下的套,利用的无非便是男人的占有欲罢了。他太不在意她了,话都不愿与她说,她在他面前像空气,便是她昨夜那般勾他,引-诱他,也没锁了他一整夜现在她倒是希望,他是一个只知贪-欢享乐的色-鬼!此时三天已经过了一天了。她无依无靠又弱小,能有什么法子?真的和他谈情说爱么?三日能谈出个什么?再说那男人哪里像个有感情的?她能做的,无非便是以色拖住他,最好是勾他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让他错过那交易才好。倘使他没按时送人,以薛秦的个性必然暴怒。倒时候事情不可挽回之时,要不然俩人打起来,要不然便是他带着她跑反正她得拉他下水,让他和她在一条船上。簌簌越想越害怕,但决心已定,为了小命,豁出去了,是以返回逸翠轩,到了月洞门附近,她便突然假意头晕,进而很是顺理成章地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上了床便装作异常虚弱地向巧云道:“你去告诉爷,我有些不舒服,今日不能过去了。”巧云看出来了,点头应声,急忙去了。萧珏面色不虞,不悦显而易见,自回来之后便一句话没说过。听得外头响起了那小人儿的动静,他眸光微转,却也未动声色。不时有人敲门,进来的却是个丫鬟。“爷,姑娘有些不舒服,让奴婢过来告诉爷,今日不能过来了。”萧珏一听,一声“嗤”笑。她这不舒服来的可真及时。男人什么都没说,微一抬手,让人退下了。